題,又被這個沒骨頭沒志氣的庸夫拒絕。雪彤忍無可忍,再不委屈求全,諷刺了四郎幾句,毅然離開,同時盼望四郎受了自己激勵,做出一些轟轟烈烈的大事來。
鬼谷奪圖9
四郎如何知道這些情由?當下默默走出屋子。六郎追了出來,道:“四哥,我和你同去。”兩人一起來到母親屋中,請安行禮。只見賽花內穿米白色棉布長裙,外罩綠地白木棉花對襟紗衫。滿頭烏髮盤在頭頂,用亂銀藍玉鏈束著,一絲不亂,越顯的額白如滿月,眼清似秋潭,坐在廳中右首一張花梨木太師椅上。見了四郎,微微冷笑,便把右手方几上擺的一張方箋遞過去,道:“你瞧瞧吧。”
四郎展開方箋,只見是個請柬,上面用端楷寫著:“潘府為飛虎營統領慶功,恭迎楊四公子大駕光臨”。賽花不等他說話,就冷笑道:“贏了統領,還這麼不依不饒,送這份請柬來,擺明了要讓四郎難堪。這真是欺人太甚!”說著重重一拍方几,那方几晃了幾晃,六郎忙搶上扶住,防它跌倒。
四郎在廳側的一張花梨木椅上坐了,將紙重新摺好,淡淡道:“娘,孩兒願去!”
賽花把臉一沉,怒道:“你去幹什麼?一個芝麻綠豆一樣的統領,有什麼大不了的?還用得著三日一大宴,一日一小宴,又吹又打,上房揭瓦,鬧的文武百官筋疲力盡?再說又是怎麼光彩的贏得這個統領了?我佘賽花壓根就瞧不起!六郎,你這就寫一封信,說四兒身體不舒服,酒宴謝謝心領。”六郎應道:“是!”卻不動身,眼望四郎,聽他說話。
四郎溫言道:“娘,孩兒是飛虎營副將,給新統領慶功,論公我應該去。潘小雨曾幫過我一個小忙,給他賀喜,論理我也應該去。孩兒還是走一遭吧。”
賽花幽幽瞥了他一眼,輕輕嘆道:“觸景傷情,情何以堪?四郎,難為你了。”她又看向六郎,接著道:“老六也到了該出仕的年齡,打算應考明年的武舉,正應該多見世面,廣交朋友。你做哥哥的也得提攜提攜他。明日你們兄弟同去,互相照應。”她知道四郎性子最傲,若說讓六郎跟去照應,必被一口拒絕,因此換了一種較為委婉的說法。
不料六郎神色一動,忙道:“娘,杜姑娘明天要去蝴蝶谷逛逛,又怕遇到壞人,說好讓我陪護一程。明天的酒宴,四哥一個人去就是了。”
賽花臉色一沉,道:“明天若是尋常的酒宴,那也罷了。我只怕是鴻門宴。老四剛在潘豹手下救了杜姑娘出來,那些人豈有不記恨的,必然變著法兒折騰老四。老四孤身一人,他們卻滿府爪牙,別人不說,就是一個雲中鷹,聽說也是師出名門,武功了得。倘若他們撕下了臉硬來,老四非吃虧不可。你是未來的郡馬,身份高貴,有你在,他們需顧忌三分。”
六郎左右為難,道:“娘,您多慮了。明日文武百官聚會一堂,潘家貴為國戚,新掌飛虎營,又怎麼會胡來呢?杜姑娘身為客卿,背井離鄉,又是弱女子,倘若孩兒失信不去,恐怕讓人說孩兒趨炎附勢。”
賽花柳眉微皺,瞪了六郎一眼,大大不滿,正要厲聲斥責,怪他枉顧手足之義,四郎忙截住笑道:“娘,六弟說的有理。杜姑娘是孩兒領進家門,倘若有個閃失,孩兒豈不擔心?這都是孩兒再三託了六弟,讓他照顧杜姑娘。孩兒自幼從軍,闖龍潭虎穴,未曾怕過,區區一個潘府家宴,又何足道,娘雖是一番好意,卻把孩兒看的也太小了。”
賽花微微冷笑,道:“既然你們兄弟都這麼說,就這麼辦吧!可是我常常教導你們,兄弟同心,其利斷金。你們兄弟雖然十幾年勤修苦練,本領還說的過去,但也要知道天外有天,人上有人,比你們能幹的,多如牛毛。你們七兄弟只有擰成一股繩,才可以所向披靡,無往不利。千萬不要因為在京城得了一個虛名,攀上幾家權貴,就妄自尊大,為所欲為!即使你們將來娶妻分府,各奔前程,也記著我今日說過的話吧。”她說這話時,眼浮寒星,一直上下打量六郎,似是教訓兩兄弟,又似是專向六郎而說。六郎臉上一紅,忙將眼光轉到地上,道:“孩兒謹遵母親教誨!” 。 想看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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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花轉頭看四郎,目光中這才流露出愛憐之色,道:“出去瘋跑,也不回家吃飯!餓壞了吧?今日高王爺送來兩盒宮裡的酥皮綠豆糕,我知道你愛吃,叫翩翩放在你的桌上,你去嚐嚐吧。”她不提還好,這一提,四郎肚裡一陣咕嚕,原來已經餓狠了,先前心思都在雪彤身上,倒沒覺得,這時候格外難受。忙起身告辭,匆匆忙忙回房去了。
走進自己住的悅竹齋,只見一張舊木書桌上放著兩個精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