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不軍演吧。等他軍演那會兒,就去蝴蝶谷。那裡地勢險要,易進難出。我已打探清楚了,北氓山有群草寇佔山為王,為首者名叫嶽瑾明。當年考武狀元時,潘美是主考官,將本應屬於嶽瑾明的武狀元給了自己的門生謝昆鵬,還把嶽瑾明逐出京城。嶽瑾明一怒之下,當了山大王。此人不但武藝精熟,更難得的是胸有韜略。我們選派能人,往山上送信,用三寸不爛之舌,說的他派兵下山,封住谷口。我們接應的兵詳敗一退,潘小雨非被困死不可。這一招叫“借刀殺人”!我們不費一兵一卒,輕輕除掉眼中釘。皇上問起來,就說潘小雨才德庸碌,連山大王也對付不了,他死了還得揹著罪。皇上一受驚,一害怕,重新想起楊家來,這統領之位,還不是穩穩的拿了。”
四郎只聽的脊樑骨直冒冷氣,細思此計,果然毒辣無比。忍不住細細打量子意,自己和他相交數年,平時見他為人甚憨,插科打諢,一副憊懶勁,想不到有此謀略。眼望幾個兄弟,見眾人臉上皆有讚許渴盼之色,凝神瞧他,等他點頭!四郎心中波濤翻滾,暗歎道:“當初奪印失敗,爹爹罵我不配帥才。卻不知我楊四郎兵書倒背如流,這區區小計,豈不會使!只是使此手段,就算贏得統領,又有何光彩!我心中韜略,只盼克敵兵,護宋土,保百姓安居樂業。又豈能為個人私利,讓家門蒙羞,兄弟受累!”當下緩緩搖頭
林廷均臉色微變,道:“四哥,我知道你胸襟磊落,不屑於做這些鼠摸狗盜之事。你只管看戲,讓我們兄弟替你出這口氣!”
四郎瞪了他一眼,道:“廷均,你這大哥怎麼當的?他們不懂事,你也不懂事?連你也知道是鼠摸狗盜之事,卻還要做!那我們和潘小雨又有何區別?”他臉色一正,眼珠上浮起一層薄薄的溼霧,被天上的星光一映,閃閃生光,道:“有得必有失,這條路是我自己選擇的,能怪潘小雨嗎?你們知不知道,這些村民,善良的令人心酸。他們只記著是我救了他們,對我感激涕零,好象我是大恩人,大英雄一樣。可是他們全然不想想,綠柳莊為什麼會起火?為什麼不早不晚,偏偏在那個時候起火。為什麼火勢猛烈,剛一燒起,就連整個村子都淹沒了?又是為什麼,起火之時,飛虎營軍兵被全線調離,連救火的人都沒有?”
李子意眼光閃爍,道:“你是說,潘小雨派人放火?若這樣,他可太毒了!”
四郎搖頭道:“不是他!潘小雨當時配備寶劍,已有必勝之算。他又怎麼會冒滅門之險,既劫獄,又放火?再說劫獄放火,同時發動,這需要多少人手,以潘家之力,又從哪裡去調動那麼多心腹死士?難道不怕走露風聲,滿門抄斬嗎?”他凝神沉思,接著道:“主謀之人在綠柳莊放火,分明就是衝著我來的,意在阻我奪印!而龍伏淵久在楊家軍中,對楊家軍行兵佈陣瞭如指掌。費那麼大勁救他出去,也意在對付楊家。依此推斷,倘若他不是遼邦中人,就是楊家的仇人!”他雙目之中淚光隱隱,又道:“是我害了綠柳莊,而不是我救了他們。倘若我現在要做事的話,也不是去為難潘小雨,而是察出真兇,替綠柳莊的亡魂討一個公道!”
他隨即從袖中取出一隻土雷,做工甚是精細,道:“你們看看!這是我在莊裡找到的未被引爆的土雷。我們分頭行事,到京城各大店鋪問問,看看是哪家出售這樣的土雷。”
林李等人策劃了半天,原想給四郎一個驚喜,不料被他一口拒絕,怏怏不樂。白函友道:“四哥說的有理!只是那主考官謝昆鵬與潘小雨沆瀣一氣,主導了一場不公的比賽,我們卻就這麼算了,豈不是助長了他的乖戾之氣。倘若日後做的順手,給我們小鞋穿,又是煩惱。小弟有一計,可小懲潘小雨。兩天後,他上點將臺,我卻暗中派人將臺將臺上的釘子撬松,叫他在接印當天,萬軍之前,從點將臺上掉下,摔的半死。從此叫他知道楊家軍的厲害,再不敢輕視我們。”
四郎不悅道:“函友!你久在楊家軍中,該知道軍規,身為偏將,意欲暗算統領,該領什麼罪?今後再別提一個字,否則,我這裡先不饒你!”
白函友憤憤的道:“四哥,我們這樣,還不是為了你!你倒先來教訓人,不夠朋友!軍規不軍規,我才不放在眼裡,大不了,我還回鄉經商去!”
林廷均忙把兩人勸開,道:“自己兄弟,一人少說一句。”對四郎道:“四哥,我們聽你的。潘小雨不生事,我們也不生事。潘小雨若要生事,我們也不是好惹的。剛才我到楊府找你,夫人說有要事,叫你快回去。四哥,回頭我們再找你!”當下四人各自又上了馬,飛奔而去。 txt小說上傳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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