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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
聽到窸窸窣窣的動靜時,沈嬈嬈瞬間提起了心神,緊繃了一下。
然而,在她慢慢摸出槍,全神貫注,側耳傾聽外面動靜一分鐘後。
沈嬈嬈閉了閉眼,想罵娘。
特殊年景,帶著一車糧食走在不太平的逃荒路上,誰都會留兩個心眼。
如果真的有人敢趁夜搶東西,沈嬈嬈握緊了手中的槍,心想即便害怕,也不會手軟手下留情!
沒想到的是她猜錯了,並沒人搶東西。但外邊的是,依舊實實在在把她噁心得夠嗆。
沒見到人,沈嬈嬈已經知道那是誰了。
卻是那楊老三,扛著昨晚用一斗糧換來的女人,來到沈嬈嬈馬車不及三米遠的地方,靠著側窗子的位置。
這顯然是故意的。
他沒一點憐惜將女人扔在地上,然後撲上去撕開對方衣服。
哐啷哐啷打仗一樣。
接下來的一切簡直不堪入耳。
細細的壓抑聲音在寂靜無聲的深夜格外清晰,悶悶的尖細的,彷彿是從牙縫唇角里洩出來。那楊老三是個不入流的東西,他揚手狠狠打了底下人一巴掌,用惡意調笑的聲音說:“你一個破爛貨還怕什麼叫出來,讓你過來就是讓你叫喊的裝個什麼大家閨秀?哼,你也沒那個命,你要能投生成馬車裡那位那樣的,哪還用在露天之下,不定還要讓老子跟你去車你搖一搖哈哈哈!”
太噁心了。
素質品德這麼低下的人沈嬈嬈是頭一次遇見。
她冷靜下來想,要不要給這種不要臉的人一個教訓?
然而根本不用她出手,外頭醒過來的關嬤嬤氣得狠,叉著腰,在關鍵時刻對著楊老三的屁股就是一腳,並大罵:“哪來的野狗,□□也不不看地方!小六過來,把人攆遠些!”
接著又是是一陣呼呼呵呵的動靜,以及一陣罵罵咧咧的聲音。
沈嬈嬈這才舒服些。
翌日,沈嬈嬈讓關嬤嬤進來陪她說話。
沈嬈嬈直接說:“嬤嬤,昨天那是楊家老三?”話是問,語氣已經很肯定。
關嬤嬤立刻說:“小姐別聽那些汙言碎語,那就是個流子!”
沈嬈嬈皺著眉問:“難道他和沈家有過節?”
關嬤嬤道:“哪裡談得上過節。楊老三那人心術不正。頭幾個月還參上了一夥匪人,跟著四處搶東西偷東西,咱們家也被搶過。昨日他是欺負小姐身邊沒人,不然有他好果子吃的。”
楊老三那個色胚,早注意到了沈嬈嬈,那日見她一眼後,心都不知道飛哪裡去了。淫念起來又碰不了人,覺得沈嬤嬤他們礙事。
一邊就拿了新換來的女人,弄那麼一出。
關嬤嬤道:“我讓石頭今日趕車趕快些,早點到隆城。”
沈嬈嬈點點頭。
石頭得了吩咐,揚手馬鞭一甩,速度就快了起來,響動一大,前面的人自然都靠邊讓。不一會兒,馬車就噔噔噔跑遠。
沈嬈嬈問關嬤嬤還要多久到?
昔日沈繞繞的母親就是從隆城嫁到沈家灣的,故而這條路關嬤嬤是清楚的。
關嬤嬤張望了下,說:“快了,照這腳程,今日就能到。”
沈嬈嬈聽這回答就很高興,於是說:“那中午就多煮些米吧,大家都吃飽些,別餓著肚子。”
關嬤嬤並不掃她興,笑眯眯應了。
外面的小六石頭也高興,馬兒跑得更歡快了。
中午吃過飯,稍作休息,一行人再次踏上前往隆城的路。
一路沒歇,一直到下午六點多,他們終於到了隆城。
城門口守著兵,門管著。
關嬤嬤使小六跑過去問問。
不多時小六就折身回來,道:“三小姐,關嬤嬤,那守門的兵不讓進,說難民不準進城,只有本城戶口,在此工作,及原先在此居住的人能進去。這要怎麼辦?”
沈嬈嬈一撩來門簾,輕飄飄說:“我們是難民麼,嬤嬤,你在盒子拿兩塊銀子過去給那人,告訴他,我們在城裡有買了宅子的。不怕他們不讓進。”
她說的一盒銀子,也是沈老爺留下來給自己女兒的。
關嬤嬤依話照做。揣著銀子過去,前後不到一分鐘,就笑眯眯跑過來:“上車,都上車,讓我們進去了。”
馬車噠噠駛入隆城。
晚霞落下,天漸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