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他無論如何亦不會墜主子的臉面。
孫氏皺了皺眉,穆寒不過一個奴隸,且還是一個她觀感一般的奴隸。
孫氏反應,韓菀早有預料,她勸母親:“如今我們人少,穆寒天分能耐,父親都是認可的。”
“我和叔父雖是主家,只曹邑宰他們掌事多年,我們初來乍到只怕未必能事事如臂使指,既然穆寒跟父親學過,咱們為何不用?”
人皆有私,韓父在時自然一切都好,可他一去,主家無人,出來掌印的不過是個十六歲的小娘子,就算再添一個韓仲丘,那說到底也是二房人,這些大小管事就未必能如韓父在時一般盡心盡力輔助了。
當然忠心耿耿的肯定也有,但韓菀初來乍到,她沒法精準分辨。
這種情況下,就很需要把自己人放進去,以瞭解詳情,通達耳目,再執行命令。
穆寒除了身份以外,其他無可挑剔,而現在他們適用的自己人實在少。
孫氏沉吟。
經女兒提醒,她確實覺得曹邑宰權力過大了,且心疾手快,就韓父驟然去世這幾月時間,他迅速將商號權柄攏在手裡,她仔細一留心,立時忌憚。
放任下去,這人一旦存私,她娘仨就是聾子瞎子。
孫氏沒有想太久,瞥穆寒一眼,她很快就做了決定,“那就依你。”
“好,那我們稍後就過去。”
事情定下了,韓菀回頭看穆寒,微微一笑,給他一個鼓勵的眼神。
今日雨終於停了,久陰初霽,一束久違的薄陽從大敞的窗牖灑進室內,她立在窗畔,陽光正好落在她的身畔,她沐浴在晨曦中,光華好似初陽一般燦爛。
穆寒目送她,直到她進了內房,他緊隨其後,緊緊守衛在門扉外。
穆寒身形異常高大健碩,氣質沉肅內斂,但他走南闖北經歷無數次血腥,不管怎麼內斂怎麼沉靜,那種隱隱迫人的氣勢都是揮之不去的,非常顯眼。
韓曄挑眉打量了眼,他還是第一次留意穆寒,不過確實少人,伯母和父親都同意了,他聳聳肩。
……
眾人起身,韓仲丘父子匆匆回去準備了,韓菀則跟著母親,母女二人進了內室。
這回,沒有讓任何侍婢和護衛隨扈,孫氏把所有人都打發出去了。
她親自檢視了門窗,最後放下床帳,移開她的玉枕,在床欄上纏枝紋上極不起眼的一處一撬一按,“咯”一聲輕響,枕下位置彈出一個小暗格。
“這是你爹舊時做的,說必要時可藏些要緊東西。”沒想到,還真派上用場了。
孫氏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