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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那天晚上,當公主發出那聲慘叫時,他馬上意識到出事了,他拼命的朝舞臺方向擠去,可是卻被驚慌的人群裹挾著,寸步難行,自己還扭傷了腳,好不容易從人群中脫身。他一邊祈禱尹欣不要出事,一邊奮力衝向舞臺,後來衝破了三個警察的阻攔,就要到舞臺上的時候,卻摔倒了,儘管他仍抱有一絲幻想,可是他自己心裡也清楚,那個躺在舞臺上中毒身亡的,就是尹欣。

在室友們及輔導老師的耐心開導下,他才勉強重回教室。雖然他每天仍舊和室友一起上課、吃飯,可是他整個人都已經脫胎換骨,如同一具行屍走肉一般,任憑室友們牽引。較之以前那爽朗、開朗的性格,簡直是判若二人。

他常常會一個人自言自語。夜深人靜的時候,他會獨自一人站在天台上,靜靜地望著遠處虛無縹緲的地方發呆。偶爾還會神經質地笑上一笑。

好不容易捱到週末,蕭雨忽然非常想家,於是給家裡打了個電話,告訴媽媽馬上回家。

家永遠是世界上最溫暖的地方。

家宴永遠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佳餚。

蕭媽媽看著自己日漸消瘦,神情憔悴的寶貝兒子,心如刀絞,忙給兒子做好吃的。

晚飯時,媽媽做了滿滿一桌子豐盛的晚餐,蕭雨卻沒有一點胃口,他茫然地望著桌子上香氣撲鼻的佳餚,嘴裡喃喃有聲地不知在說些什麼。忽然從廚房裡又拿出一副碗筷,慢吞吞地盛著飯。

老爸不明所以地看著蕭雨,奇怪地問道:“你這是幹嘛?”

蕭雨卻對老爸的問話置若罔聞,他兀自朝那空碗中盛著飯,嘴裡唸唸有詞:“這是欣兒的,這是欣兒的!”他一個勁地喃喃自語著,一時間聲淚俱下,泣不成聲。

老爸剛想發火,看看蕭雨大慟不已,如喪考妣的樣子,於心不忍,喟然長嘆一聲,無可奈何地搖搖頭,轉身走開了。

媽媽憐愛地抱著蕭雨,臉上也滿是淚痕。

“媽——我沒保護好她!我沒保護好她!”他緊緊地依偎在媽媽的懷裡,嚎啕大哭。

幾天後,蕭雨參加了尹欣的葬禮。出殯那天,全班同學及班主任都到場了,每個人的心情都很沉痛。

尹媽媽哭得死去活來,幾次都哭暈過去。是啊!白髮人送黑髮人,這是一種多麼沉痛的悲哀啊!

一種莫可奈何的悲哀!

錄音機裡想起了彝人制造的《來不及》:

“來不及說我愛你,

來不及說對不起,

來不及收拾你我的點點滴滴,你不回頭地走了…”

曲比哈日那嘶啞、滄桑的獨特嗓音配合那淒涼、蕭條,無力挽回的悽美旋律,讓蕭雨聽了悲痛欲絕,肝腸寸斷。

淚水再一次模糊了他的雙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