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時辰。林家酒鬼們便被灌得差不多了。
其實遊戲一開始,諸葛亮便猜到了黃月英的用意,想到自己剛剛還為她的行為生氣,心裡那叫一個愧疚。那隻放在桌下手,不由自主地便尋到了她的小手,輕輕地碰了下,在她受驚躲開之前,一把牢牢攥住。同時端起酒碗掩飾性地喝了一口。
偷瞄了黃月英一眼,沒有如期望般見到她嬌羞的模樣,心中有點失望。
黃月英平靜地微笑著,不時竄動幾句,讓酒桌上的氣氛更熱烈。心臟卻在被諸葛亮攥住的那一刻起便噗通噗通地亂跳開來。很想使勁瞪他一眼,卻堪堪忍住了。在諸葛均痴迷的目光注視下,黃月英理智地認為此刻她對諸葛亮任何的回應都可能刺激到醉酒的諸葛均。
今日是他大喜的日子,絕對不能出錯的。
就這麼一分神的功夫,那搬起的石頭,吧唧砸到了自己的腳上。黃月英出錯了,這可好,醉了的男人們總算得到了‘雪恨’的機會,不依不饒n多酒碗齊刷刷舉到黃月英眼前,非讓她喝下去不可。
黃月英站起身來。笑道:“妾一女子,實在不勝酒力,更恐酒後失議,望各位見諒。”她不說還好,她一推脫,男人們吆喝得更歡。
各種昏話橫著就從嘴裡出來了。諸葛亮看不下去,就要起身替黃月英喝了,黃月英連忙緊握了下他桌下的手。搶先道:“妾不才,願做賦以帶酒水,請莊主出題。”
這一圈的莊主剛好是諸葛均,諸葛均早想好了題目,爍爍地盯著黃月英,道:“請二嫂以微草為題做賦一首吧。”
此話一出,不止黃月英一愣,連在做的醉漢們酒都霎時醒了三分。林家的人怎麼可能會忘了就在去年,他們這位林小姐可是打定了主意要嫁給如今新郎官的二哥的呀,看來這件事在新郎官心裡終究是個疙瘩,不少人尷尬地咳嗽起來。
諸葛亮卻不以為意,去年那場為擇婦舉辦的對賦會,最終留在他心裡的並不是一群美女,而是兩篇深深附著在他心靈上的賦辭——微草賦和蘆屋賦。指尖彷彿還殘留著那個神秘女子掌心那嫩膩的觸感,諸葛亮不禁一陣恍惚,當黃月英清朗的聲音響起,他沒來由又是一陣煩悶,懊惱,內疚,自責。攥著黃月英的手勁兒又重了一分。他不能允許自己這種堪稱心猿意馬的行為。他必須對他的妻子負責,更何況這個人還是自己真心喜愛的與眾不同的飄飄。
“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遠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又送王孫去,萋萋滿別情。 ”黃月英一緊張,就忍不住又開始打小抄了。諸葛均那態度裡隱隱約約帶出的試探意味,讓她沒來由地心慌。此時也管不得是賦是詩了,腦袋裡最先冒出了白居易的這首《賦得古草原送別》張口便來。等唸完了才發現,這詩的意境放在此時實在在太不合時宜了。
果然諸葛均眼眸瞬間一亮,望著黃月英的目光也瞬間升溫,他連連點頭,讚道:“果然精妙,二嫂好文采!”
眾醉漢也連連讚歎。
黃月英不敢看諸葛亮,乾笑了一聲,“哪裡,三弟過獎了,妾還有一詩正襯三弟今日良辰美景,不如一併頌與三弟助興吧。”
也不管眾人的詫異。輕啟朱唇,吟道:“天若不愛酒,天應無酒仙。地若不愛酒,地應無酒泉。天地既愛酒,愛酒不愧天。三杯通大道,一斗合自然。但得此中趣,勿與醒者傳。”唸完別有深意地看了諸葛均一眼。款款落坐下來。
“沒想到二嫂一介女流竟有不讓鬚眉的氣魄,今日小弟真是開眼了呢。”諸葛均陰陽怪氣地說了句,端起酒碗,“小弟,謝二嫂贈詩。”便一飲而盡。
黃月英這首明顯是歌頌眾醉漢的拍馬屁的詩,立刻將酒桌上的氣氛推向了又一個****。醉漢們或許是被李白這首祝酒詩裡恢弘大氣的感慨所感染,一個個肆意囂張起來,很快便有幾個很沒形象地傢伙出溜到了桌子底下。
酒席到了這個時候差不多也接近尾聲了。蓮兒急急忙忙地跑了過來,說是黃夫人要她趕緊過去,黃月英起身告辭,又回了後院招呼眾女眷去了。
傍晚時賓客散盡,黃老爹和黃夫人也準備回去了,倒是小祥兒死皮賴臉地纏著姐姐不肯走。諸葛亮為了改善他與祥兒之間的關係,特別照顧小傢伙的情緒,將他留了下來小住。
黃夫人無奈,只得要祥兒保證五日後乖乖回家,見祥兒立刻點了頭,才答應他住下來。
臨走前,黃夫人拉著女兒的手,走到一邊,小聲囑咐道:“英兒,我見孔明帶你一片真心,有些事發生了。但夫妻之間,做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