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那個少年,花上雪方才發現,剛才看到的那個少年,年紀竟是與當初那個少年相反,如今細想起來,那輪廓隱隱中卻是帶著幾分熟悉。
莫非,會是同一個人?
花上雪腦海中一冒出這個念頭,心臟就不由跳快了幾下。
若真的是同一個人,在聯想到當初這藍眼少年對她的勸告,再加之塔沙國覆滅的事情乃是出自慕容宇墨的手臂。
種種聯想起來,花上雪得出一個驚人的猜想。
莫非這裡是穹嶽國三皇子慕容宇墨的府邸?
雖說皇子都該住在皇宮裡,直至成年有了封號才會被賜予府邸搬出皇宮。
不過,穹嶽國與其他國家不同。
皇子們在十歲之後都會搬出皇宮,擁有自己的府邸,而府邸的位置與大小這是表現出這個皇子在皇帝的眼裡頭的份量有多重。
雖不知這位三皇子是否得寵,可至少這個院落很大是肯定的,七轉八拐的巷子太多,轉一轉她就把自己弄丟了。
在聯想到那個藍顏少年明顯是單獨霸佔了這麼個大院子。
從剛才那人的顧忌,興許與對方的那雙眸子有關。
人類對於未知的存在總是擁有著莫名的恐懼。哪怕是人亦是如此。
一陣風吹來,身子不由冷得有些發抖,花上雪趕緊跑去那少年指示的房間裡,趕緊將衣服換下來。
衣服倒是合適。不過,看著衣服的式樣,恐怕是上了等級的丫鬟的服飾。
她貿然穿著這樣的衣服回去會不會太過招搖,甚至於給自己惹了麻煩?
花上雪此刻頗是無奈的站在門口。
一來是因為她不知道回去的路,二來是這一身衣服穿在身上,若是被誤會了,可會要了她的性命?又或者那個秦四爺不會放過她,最終還是會讓人殺她滅口。
雖然不知道他為何這般大費周章,把她送到這裡,又讓人在這裡將她殺了滅口。
這般行徑不覺得多此一舉嗎?
花上雪想不通。又不知道該不該回去,一時之間反倒是坐在走廊上皺眉發呆。
“你在擔心那個死人?”身側忽而響起那少年的聲音,他竟是不知何時悄無聲息的站在了花上雪的身旁。
花上雪霍地站起身來,立刻條件反射的朝少年微微躬身行禮。
這些日子來動不動就行禮,讓她竟是不由自主的養成了習慣。成了反射性動作了。
少年似乎也察覺到花上雪的反應,身子稍稍一挪,卻是將整張臉顯露出來。
如海般深邃的藍色雙眸,精緻而深邃的五官,再加上那白嫩的肌膚,這張臉給她的感覺真的跟當初那個沙盜首領的藍眼少年一模一樣。
會是他嗎?
少年直勾勾的望著花上雪,未從她眼裡看到一絲恐懼、厭惡或其它不好的情緒。反倒是看到那麼一絲疑惑,就好似看到一個感覺熟悉,卻又不敢確定的故人時露出的那種神情。
“你覺得我很熟悉?”少年忽而開口問道,嚇了花上雪一跳。
他莫非還能讀心術,居然猜出她的疑惑。
“你不怕我?”少年說著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這眼睛是藍色的。見過的人都說是妖怪才能有的顏色,說我是不詳的人,是地府勾魂的使者。你這樣盯著我看,就不怕我將你的魂魄勾入地府?”
少年問得很認真,可這話裡又何嘗不是藏著深深的悲哀。
有誰樂意被人這般說。又有誰願意入眼所見的人都當他是妖怪。
花上雪張了張嘴,只是發出無意義的單音,想了想直接從一旁折了一根枝條,蹲在地上寫字。
口不能言,那就寫字表達。
“你的眼睛很漂亮,跟藍色的寶石一樣,那些人不懂得欣賞才會胡說八道。那都是他們在嫉妒你的美好。”花上雪在地上寫道,還不忘揮了揮拳頭表示對那些這般說他的人表示憤慨。
少年看著地上娟秀的字型,表達的意思,忽而笑了。
從淺淺的笑,到此刻咧嘴露齒的大笑出聲。
“你這小丫頭雖然長得不怎麼樣,不過卻是很會說話。這世上敢說我的眼睛好看的人加上你只有四人。一個是我的母親,一個是偶遇的小丫頭,另一個是我的朋友,這最後一個就是你了。算來也是巧合,你說的跟那個丫頭竟是相差很無幾。藍色的寶石嗎?這個形容倒是有趣。”
花上雪先是一愣,愣住是因為這個少年居然真是當初見到的那個沙盜首領的藍眼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