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治?”陸尋吃驚道:“天下不就只能有一個皇帝嗎?”
“不一定,父親把龍椅都給分了,從這等細微末節上正說明了他的深層想法。父親的確是個高深莫測的人。也是這個世上少有的讓我看不透的人。他的想法總是新奇的,除了感情,這個世界上好像什麼東西都無所謂一樣,金錢權利地位甚至整個天下。”陸繹道:“話又說回來,咱們現在就是實驗品。不光考究咱們兩兄弟的能力。更是考慮咱們如何能共同治國。治國之策不能比大臣議事,大家坐到一起群計群策就能想出辦法來。作為皇帝,必須有決斷的權利,而父親的缺乏的就是就是決斷。說句不敬的話,他太過優柔寡斷了。”
陸尋想了想點了點頭,好似同意了陸繹的說法。對於陸尋來說。父親的印象是在這幾年才逐漸補充完整的,童年時候的父親不過是個恐懼或者兇悍的代名詞,而母親除了忙碌就是溺愛,只有兄長陸繹才是自己人生的嚮導和崇拜的偶像。故此,不論陸繹說什麼。陸尋都是覺得有些道理的。
陸繹繼續說道:“咱們如果搞不好那就會毀壞國計,國家成立不易,咱們怎麼能輕易損害。說句自私一點的話,我就是喜歡大權在握,喜歡專權,兄弟你在這裡,我事事給你商量著共同決定商議,那麼我怎麼也不太爽。如果把你架空的時間長了。只怕兄弟你就廢了。先前讓你去玩,也不過是權宜之計,自然不能長久。但如果我們搞得好。父親就會堅定自己這樣的作為是對的,兄弟可以和睦相處共同治國。到時候就會把國家交給咱們兄弟四個,甚至更多的兄弟,一起管理新國大事。眾口難調,大家在一起做事,難免會有意見和矛盾。而且人的*是慾壑難填的,君臨天下是多麼大的誘惑。雖然這可能對父親來說並沒什麼。好,咱們兄弟之間你也說了。有一定的年齡差,每個人的性格都不太一樣,能力自然也各不相同。於是免不了在日後有高有低,即便給咱們平分權利,也會久而久之產生區別。就算咱們兄弟之間親密無間,下一代呢,下下代呢?他們還會親密無間嗎?子孫越來越多怎麼辦,到時候免不了要開戰了,還是要面臨繼承的問題,不光是國家大統,還有每個位置也會有所爭奪,那才是災難所在混亂不可避免。控制子嗣倒是能有所抑制這個問題,可日後萬一子孫不興旺,生不出孩子來,又怎麼辦?父親的想法太天真了。”
“那大哥是怎麼想的?”陸尋問道。
陸繹道:“父親給我下了密令,讓我們南疆跟廣西洽談,接手廣西的事情,並且把雲貴沈家殘餘全部收攏。咱們即將於殘明開戰,現如今殘明和烏斯藏勾勾搭搭的,估計一旦戰端開啟他們免不了會聯手。廣西的這群人情緒太不穩定,雲貴的沈家也是牆頭草,不收入囊中咱們自己治理,只怕到時候要反骨。所以,我想讓你帶兵出擊,武力震懾和談判相融合,拿下雲貴廣西三地的政權。到時候你在西南邊陲要求自己管理,就宛如我管理南疆一樣。如此一來就在不破壞國家穩定和發展的情況下,破壞了父親共同治國的幻想。一個國家,必須由一個人來掌管,否則最終才是一場鬧劇。兄弟,這事兒咱不忙說,你回頭自己好好想想。我說的情況對不對,給父親說他是不會聽的,而且此時他並未明確表態,只是讓咱們兄弟之間嘗試下罷了,所以勸解根本沒用。咱們各自拿出各自的本事來吧,看看誰才能繼承天下。當大哥的我說幾句,南京以南是我的心血所在,雖然有父親極大的作用,否則誰會聽從我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而且我也沒有如此大的財力折騰。可是我付出的心血卻是極大的,這裡不管誰繼承,我都會錙銖必較。但如果過我做的比你好,繼承了整個新國的大統之位,我會讓給你的,大部分領土還是你的,不要推辭兄弟,答應我,否則大哥我心不安啊。”
“到時候再說,誰能講的清日後的變化呢?”陸尋笑道:“總之我覺得大哥說的挺有道理的,事情我回去想想,當然了我最喜歡打仗,收復廣西和雲貴的事情就交給我了吧,嘻嘻。我想沒比我更合適的人了,我現在都快憋出病來了,放心大哥,我一定會把這事兒辦好的。咱們邊疆不穩,自然無法全面開戰,一旦他們反骨勢必陷入多線作戰的窘境。而我們的防禦線也將會不完整,父親所謂的大縱深戰略也難以實施了。”
“說得好,看來你還真是長進的不是一丁半點。”陸繹誇讚道:“的確有軍事素養,一定要戒驕戒躁,事情能不動武就不動武,儘量妥善和平的解決這兩地的問題,戰端一起勞民傷財,不戰而屈人之兵才能保全最大利益。實戰出真知,兄弟你的進步讓大哥感到了壓力,不過大哥真心為你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