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該如何行事?”
夏言略一思考想道:“不如招陸炳進京,讓他說明其中利害,若是他敢來那說明內心無鬼,是否有罪不是一兩個人一兩件事兒能說清的,需三法司會審,再做定奪。若是抗旨不尊不肯進京,那到時候再做打算便是了。”
“恩這倒是個辦法。”朱厚熜心裡有譜了,夏言這辦法倒是好,陸炳是斷然不會再度回到京城的,這樣一來無理的就是陸炳。到時候給他弄個犯上作亂抗旨不尊的罪名,天下就人人得而誅之了。起碼到時候大義的大旗是高舉了,自己也代表著正義之師而非是兔死狗烹過河拆橋殺害忠良的昏君,畢竟先前的一些事情天下人並不知曉。
可是這辦法也不好,這樣一來一旦陸炳不進京,就成了公開和陸炳發動戰爭,首先成說明山東陸炳已經分裂出去了,這才會正式攻打,而山東這些年已經成了**的政權。更甚者是如此就把皇帝懲戒大臣,變成了兩國交戰,不光抬高了陸炳的身份,變成對等的君主,還會讓情況一發不可收拾。勝了還則罷了,萬一敗了,那就等於逼著陸炳不得不攻入京城登基坐殿了。雖然朱厚熜對自己的勝利有很大的信心,可是這萬事得做兩手準備,不可把自己的路堵死了,誰都有走窄的時候。
夏言見朱厚熜臉上變顏變色,眉頭緊縮若有所思的模樣,便揣測聖意,思量一番後說道:“臣還有一法,不必召陸炳進京,降他個翫忽職守的罪名。現如今陸炳任錦衣衛南鎮撫司的指揮使,但他卻多日沒有到任,正可以以此做文章,讓他做出個交代。同時告予他說山東有賊匪進入的事情,並派一隊千餘人的部隊進入山東進行搜查,讓戚景通等山東駐軍將領從中輔助,這樣既有內應,而調動兵馬也純屬合理合法之行為。聖上,此般可避免戰禍,更是進可攻退可守。”
第十六章 有才無德有德無才
朱厚熜覺得夏言話裡有話,猛然抬起頭來,夏言正盯著自己的眼睛,但轉瞬他又低下了頭。就這麼驚鴻一瞥,朱厚熜就明白,夏言看透了其中的道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看來是瞞不住夏言這個聰明人了。
夏言這計策好不好呢,好,出師有名,一旦陸炳要是藉此機會作亂,那才是要被天下人所誤會和唾棄呢。到時候沒人會理解陸炳的顧慮,只會看到皇上對陸炳不薄,但陸炳卻為了幾個反賊跟皇帝反目成仇。這般輿論壓力,會讓許多人背棄陸炳,讓陸炳這個大明的功臣瞬間失了民心,被扣上犯上不忠義的大帽子。
其次,派兵進入的要求合情合理,若是陸炳不從就如剛才所言那般。若是從了,一千人雖然掀不起什麼驚濤駭浪,但可以從中開花,更可以趁機聯絡戚景通這樣忠於朝廷的山東駐軍作為內應,由內到外舉大力控制山東,比貿然進攻要有效地多,還可以沿路刺探軍情和防禦佈局。
夏言雖然看穿了自己所想,但依然為自己出謀劃策,實在是大明的大忠臣啊,是朕的忠臣。朱厚熜感嘆萬分,對著夏言連連點頭稱讚道:“夏愛卿所言甚是,朕亦是如此想的。”
“聖明不過陛下。”夏言稱讚道,群臣齊聲道:“我主聖明。”
朱厚熜站起身來說道:“早朝退了吧,有事兒明天再啟奏,夏言啊。跟朕來。”
一君一臣走出大殿,向著宮內走去。
皇宮後花園中,朱厚熜坐在那裡雲淡風輕的看著夏言。而陳洪則低眉順眼的站在朱厚熜身後,雙手肅立頭向下低著,顯得十分順從,和坊間傳言中心狠手辣的東廠廠督判若兩人。朱厚熜笑了笑說道:“夏言坐吧,這裡沒有外人。陳洪啊,給夏愛卿賜茶。”
“謝我主萬歲隆恩。”夏言謝恩後坐了下來。
“夏言啊,你應該能看得出來朕這次想要法辦陸炳吧。你對此有何看法?”朱厚熜問道。
“聖上所言極是,臣還是那句話,不該打陸炳。陸炳並無反心更與國家有大功。聖上征討陸炳,只怕是要惹得天下愛國之士寒心,更可能把陸炳逼上絕境絕地反擊,聖上還望三思而後行。”夏言說道。
朱厚熜笑了。隨即問道:“那你說陸炳難道就一點錯也沒有嗎。錯的難道是朕?既然你覺得不該打陸炳,又為何為朕出謀劃策?朕知道你所說的計策還有別的意思,醉翁之意不在酒,可藉機裡外加夾擊從中開花,大勝陸炳。”
“臣不敢稱聖上有錯,陸炳錯在結黨營私不尊法紀,搞自己的小朝廷。但臣以為可用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陸炳可用。但他也有他的缺點,可總體來看陸炳依然是功大於過還對大明有用。大明缺了陸炳。只怕以後要徒增一些禍事了,聖上想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