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自己一手提拔上來的張璁的反目,楊一清並未感到很失望。首先在他看來張璁根本不是個,對自己一點威脅也沒有。其次楊一清早就看透了,沒有永久的朋友,只有永恆的利益,民間是如此,官場更是如此,只是更隱晦更笑裡藏刀了一些,為了權利二字反目成仇是早晚的事兒。自己作為首輔。已經阻擋住了張璁前進的道路,他不對自己下手那才怪呢。
楊一清可以成全張璁,自己退位讓張璁上位,但是楊一清與人鬥了一輩子,漸漸形成了與人鬥其樂無窮的性格。所以張璁你越是急赤白臉的想往上爬,我就越是阻攔著你,讓你想得而不可得。
楊一清的不接招讓張璁有種一拳落空的感覺,事情也就這樣陷入了僵局,本以為朱厚熜會出來干預,但朱厚熜是何等的陰險,他看透不說透,就情等著兩個人互相爭鬥,看看這出戏能演到哪裡去。楊一清不接招,張璁無計可施,可就在這時候,所有人認為將要陷入僵局的時候,楊一清突然又出乎所有人預料的動了。他上了一封奏摺,為自己辯護幾句後便說自己是被奸人陷害,這奸人不就指的張璁嗎。
在奏摺的最後,楊一清還提出了要請辭致仕的要求,這下朱厚熜坐不住了。張璁什麼本事,楊一清又是什麼本事,張璁走了還有千萬個張璁,楊一清可只有一個,他也是大禮儀事件的幕後功臣,對自己的上位掌權功不可沒。更何況前一陣武林人士不省心,和鄂爾多斯產生了矛盾,而楊一清卻和鄂爾多斯的首領交情頗深。
早在楊一清在西北邊關總領三鎮兵權的時候,就認識了鄂爾多斯的首領,所以也算是舊交情,為了國家邊境的安康,需楊一清出面。更何況楊一清雖然略有缺點,但功大於過,是個大才之人,故而朱厚熜不忍讓他離去。當年興獻王在世的時候就曾對朱厚熜講過,天下有三人可以定邦安天下,此三人為劉大夏,李東陽和楊一清。
此言深深地記在朱厚熜的腦中,楊一清這一請辭不禁讓朱厚熜亂了手腳,心中也暗罵:怎麼朝中大官動不動就以請辭來要挾呢,楊廷和如此,楊一清亦是如此。
說起來最近朱厚熜可謂是神清氣爽,頭腦靈活了不少,停了藥後頭再也不暈沉沉的了,而且就連身體也好似恢復了不少,又似往年那般靈活了。不過隨之而來的卻是效能力的下降,這可苦了宮中伺候的少女和妃子們,朱厚熜自己的玩意兒不好使了,便開始更加著重於性的虐待方面。
宮女的死活陸炳是顧不上了,即便知道也做不知道處理,陸炳只不過是個凡人一個渺小的人,又不是救世主,豈能面面俱到。全都管就等於全都不管,最後說不定自己都得搭進去,陸炳並非菩薩心腸,權衡利弊只得置之不理。
歷經滄桑,幾經沉浮的大俠,和一怒衝冠血濺五步的匹夫,終於在歲月的磨練下成了一個冷漠的政客,不論是無奈也好是規律也罷,但這都是事實。
第五十九章 楊廷和之死
楊一清請辭,朱厚熜自然不許。在楊一清的暗示下,在朱厚熜的大方向下,見風使舵的朝臣開始對張璁反戈相擊。張璁這次沒有像先前在大禮儀中那樣舌戰群儒,英勇無敵。當然這也是因為這並不在他擅長的領域禮學上,故而張璁大敗。朱厚熜下達命令,命張璁回家休養。
張璁敗了,失魂落魄的跑到了陸府,陸炳正在家裡看著本月沈紫杉和段清風送來的文書,聽聞張璁來拜訪,連忙前去迎接。張璁愁眉苦臉的癱坐在椅子上說道:“哎,陸炳老弟啊,我發現我只要沾上你,你絕對升官發財,我絕對是落魄無比,你是不是克我啊。”
“此話怎講?”陸炳笑著親自給張璁倒上茶說道,張璁白了陸炳一眼道:“我就不信你鬼精鬼精的竟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被皇帝給趕出朝廷了,就是為了幫你參楊一清。”
“就為這事兒啊?”陸炳說道:“我還當是什麼大事兒呢,我兄你別怕,皇上不過是一時氣話罷了,我這就入宮求見皇上,讓他儘快收回成命讓你官復原職。不是說好了嗎,咱們裡應外合,你攻擊楊一清,我負責挽救你,嘿嘿。其實茂恭兄您想想,楊一清乃是朝中老臣,聖上怎麼也要給他幾分薄面吧,你狀告他,現在被他反制。現在皇上讓你回去休養,一來是為了給楊一清面子,二來也是為了保護你,否則你還不被楊一清這老鬼吃得死死的。這種面子上的活走走過場也就完了。放心情況不會持久的,我覺得您哪也別去。什麼回老家啊,就待在我府上,很快你就會被請回去的。別忘了,你可也是大禮儀事件的功臣啊。沒有楊一清聖上皇位坐不穩,沒有你張璁,聖上的大權能這麼穩的把在手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