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不進來,邊收拾著臺子上的一排銀針邊說道:“沒辦法,這等拷問的活必須我親力親為,交給別人得出的結果我怕洩露出去,更怕嚇壞了別人。”
眾人放眼看去,只見有的屍體內爬著黑色的蟲子,蟲子從死者的耳孔鼻孔和張開的嘴巴里爬出來半個身子,毛茸茸的極為恐怖。有的則是身上不斷地往外滲著血水,血水呈露水狀密密麻麻的分佈在屍體身上,還有的則是整張臉皮被剝了下來。更有一人,整個腿上的肉都沒了,僅剩下一對腿骨耷拉在地上。
沈紫杉還好說,這些年做生意走南闖北見了不少屍體,雖然沒這麼慘但畢竟有抵抗力。夢雪晴即便智謀過人,卻也難以承受這種視覺的衝擊,終於忍不住吐了出來。陸炳上前輕撫著夢雪晴的後背,卻發現他的手上滿是血水,把夢雪晴衣衫都弄髒了。
陸炳待夢雪晴好受了一些才說道:“這些刺客是透過一個叫天魁的人派來刺殺晁傷的,而且晁傷的位置他們摸得也很清楚,這說明咱們府內一定有內應。”
“不可能,府中除了咱們自家人,下人都是我挑選的,沒有朝廷的人,到現在朝廷的人還拿著咱們的俸祿給朱厚熜提供假情報呢。”夏大德搖搖頭說道。
陸炳搖搖頭道:“或許這是緩兵之計,為了迷惑我們為之。也或許這個內應根本不是朝廷的人,或者說不是朱厚熜的人,再說人都是會變的,人的貪慾也是難以滿足的,說不定誰就變節了。”
“那會不會是”夢雪晴想到了小蕊。但見有別人在,而除了夏大德,旁人並不知道小蕊的事情,這麼說出來反倒有些不好,畢竟家醜不可外揚,今日一時嘴快。日後小蕊不好做人還兩說著,陸家怕是要蒙塵了。
陸炳知道夢雪晴的意思,依然是搖搖頭說道:“也不會是她,她根本不知道,而且她現在已經改過自新了。”
“天魁,天魁是天上的二十八主星之一啊。這名字來的就蹊蹺的很。”段清風說道。陸炳點點頭:“這個我也知道,所以我感到很奇怪。這群刺客他們的頂頭上司,是那個渾身是血珠的人,其他人除了這個人以外並不知道他們的上司的上級是誰。我也是用了銀針刺穴的方法,才讓他神志模糊的招出來的。”
“看來這群人的做事模式與我們很像,單線聯絡分權制衡,可直接越級上報到上級支線。卻不知上級是誰,更保證了每條線的隱蔽性,情報更安全,行動更秘密。”夢雪晴說道。
陸炳“嗯”了一聲,然後說道:“總之我們遇到了強大的敵人,我有種預感,這個敵人比我們以往遇到的更為強大,從今天開始,我們每個人都可能會遇到危險。丹陽子前輩告訴我,他們使用的是一種叫做迴天之術的武功。乃是燃燒自己的生命進行搏鬥,類似於同歸於盡的打法。這種失傳的武功存在於傳說之中,比奪命十三刀還要神秘,而我覺得,這群人身上的秘密遠不止是武功這一點。”
“我們該怎麼做。”夏大德沉吟片刻說道。陸炳道:“只能積極防範,另外在最後,那個頭目還在我的刺穴吐實之下招認出來,說他曾見過天魁與楊一清交談,也就是說這事兒和楊一清脫不了干係了。而晁傷老前輩在我的治療下,神智也恢復了一些,他口中也不停的唸叨著楊一清的名字。沈紫杉!”陸炳突然叫到了沈紫杉的名字,沈紫杉疑惑的看向陸炳。
“如果陸家要全面反攻了,而這可能是場毫無利益可言卻不得不戰,結局面臨著魚死網破境地的爭鬥。你們沈家現在退出還來得及,我之前對你說過了,這次我前來還有一個目的就是奉朱厚熜之命,來調查沈家在登州府的生意,也就是投運白銀的生意。我已經向朱厚熜瞞報說暫無發現什麼,如果沈家繼續站在我們這邊,與我結為生死同盟,咱們就共進退,或許粉身碎骨,但再我陸某倒臺之前,沈家依然可以在山東境內做白銀運輸。但如果不能,希望你們儘早撤出,尋找後路,別因為我陸家殃及你們沈家。”陸炳說道。
沈紫杉笑道:“這算是威脅我們沈家,逼迫我們與你合作嗎,還是利誘我們?陸炳,商人重利,自然是生意越長久,利潤越大越好了,但我們也是講義氣的,絕不會棄朋友于不顧。我們從未想過跟皇帝長久做生意,天下都是他們家的,和他做生意哪裡有公平可言,我們沈家看中的是你的為人,而我現在也可以代替家主決定,與你們陸家同進同退生死與共。”沈紫杉說著看了看段清風,陸炳微微搖頭,明白沈紫杉這個原因既是出自利益最大化的考慮,也是出於個人感情的因素,所以並不能全都作數。
陸炳說道:“楊一清應該就是殺害我兄朱厚照和萬老爺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