杉笑答道:“其實這次來是為了給你說個事兒,那便是我們沈家和皇帝的事情,還望你能給我們拿個主意。”
“這事兒恐怕我現在做不了主了吧,我都已經辭官了,現在無官一身輕,哪裡輪的上我說話。”陸炳聳聳肩攤開手做無奈狀,然後又說道:“這事兒就和沈小姐剛才說的話一樣,咱倆想的不一樣,位置也不一樣,所能操縱和做出的事情也就不一樣了。”
沈紫杉不屑的“切”了一聲,然後說道:“看你那怕事兒的樣兒,這還是官場和江湖之上大名鼎鼎的殺神陸炳嗎,簡直是小鬼陸炳。我沒讓你做主,你這還記起仇來了,我的確不知道你能做些什麼啊。好了,咱們言歸正傳,我此次前來就是給你通知一聲,畢竟最初的約定就是你牽線的,如今出了事情,皇帝肯定要找你問話。就算不問我也得給你知會一聲,讓你心中做到有數。你說是吧?”
“嗯,不鬧了,到底咋回事兒?”陸炳一本正經起來問道。
“說起這事兒來我就氣得慌,這朱厚熜簡直就是言而無信的小人啊,君無戲言,他哪裡有一國之君的一言九鼎言出必行的風範,朝令夕改出爾反爾,無恥下流。”沈紫杉義憤填膺道:“咱們原先都說好了每年我所交付的金額了吧?一年三百萬兩白銀。就算今年陸炳你罷官了,我該給你的二十萬兩也是照給不誤,足以說明我沈家人的誠信了吧?結果呢,結果現在說定的事情又變卦了,皇帝不依了,說三百萬兩太少了,要五百萬兩。拜託好不好,我們又不是光給這三百萬兩,而不交賦稅等等,該交的我們沒少交一文錢,不該交的卻要漲了,這才幾年的光景。我沈家的本錢還沒收回來呢,難不成還要做賠本買賣往裡貼錢了不成?”
沈紫杉又說道:“你知道最不要臉的是什麼嗎,今年新政,江南少數城市減免賦稅,朱厚熜又下了一道密詔要求我們沈家依然秘密交付。還不準聲張,合著人家都不交錢。就我們家交錢,這特殊對待,‘照顧’我們‘照顧’的也太到位了吧。朱厚熜他倒是好,錢沒少賺多少,卻得了民眾的好名聲,這買賣做得到划算的很,天下難不成就他聰明嗎?我沈家就成了冤大頭,賠錢賠的是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我們沈家為了維護關係,拼著保本不賺不賠的想法,忍辱負重一一同意了皇帝的要求。結果今年剛付完錢,朱厚熜又想收回江南紡織司的控制權,江南的紡織可是大頭,收了我們的錢不辦人事兒,還倒插我們一刀,你說這皇帝還是人造的嗎?”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話說的道理看來一點都不假,為了一個錢字,就連咱們的沈大小姐都開始粗口連連了,可想而知這阿堵物的作用得有多大。不過我覺得正如我剛才所說的一樣,還是那句話人為財鳥為食亡。皇帝也是人,他為了錢違背所謂的誓言也是情理之中,更何況這等誓言本就不牢靠。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他倒是認為這全天下的人都改聽他排程,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就連你沈家也該是他的資產,朱厚熜這貨沒下令讓你們全部交公已經算夠要臉的了。”陸炳笑道。
沈紫杉吹鬍子瞪眼起來,那副男子裝備,再配上女子嬌嗔的模樣總讓人不寒而慄,雞皮疙瘩驟起。只聽她說道:“陸炳啊陸炳,你小子到底有沒有良心,我沈家白給你這麼多錢了,你牽的線這才做成的買賣,現在沒求你辦事兒,就讓你說句貼心的話都不肯,把錢都給我吐出來。”
陸炳知道沈紫杉是在開玩笑,於是故作惶恐狀道:“不要不要,我都吃進去了,再吐出來多噁心。哈哈哈哈,你要是真想聽句好話,要多少我能給你來多少,整虛的誰還不會啊,對吧?良藥苦口利於病,忠言逆耳利於行,實話有時候不好聽,但是管用,能讓你們準確定位,更迅速的解決問題,若是能夠達到這樣的效果,我陸炳任你罵我也忍了。”
“不過話說回來了,沈小姐,沈家在聖上開出五百萬一年的價格後依然能夠答應,說明利潤多的可怕,讓你們不得不答應。你別看我,甭給我整虛的,商人無利不起早,說什麼維護關係的鬼話我才不信,你們沈家與老朱家有深仇大恨,這次若不是利益巨大,你們怎會和朝廷合作。”陸炳說道。
頓了頓,陸炳不禁有些口渴,因談話絕密故而早就支退了下人,陸炳端起桌子上夢雪晴的茶喝一口,繼續說道:“再說了,皇帝也一定是聽說了什麼,才會給你們加錢的,而你們的忍受很說明問題,這就在側面上更應正了皇帝的情報和猜測,這也算你沈家不打自招了,這招棋你們下錯了。這下朱厚熜把住了你們沈家的命脈,憑我對他的瞭解,日後這等窩心的事情少不了,他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寸進尺’不斷地測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