炳是不得已才讓位的,需小心提防,還敢託陸炳送走自己妻兒,這倆人也不好說是兄弟情深還是沒心沒肺。
眾人都走了,只有夢雪晴依然留在陸炳身邊。他們夫妻二人已經很久沒有見了,沒想到此次相見竟然是為了喪事,夢雪晴說道:“陸郎,別再憂慮了,事已至此。”
“雪晴,你說我做的對嗎?”陸炳問道,夢雪晴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但既然已經選擇那就要走下去。”
“雪晴。”陸炳如同十幾年前的那個雨夜一樣,緊緊地握住了夢雪晴的手,在夢雪晴那裡他得到了寬慰,喪夫之痛也得以緩解,只有夢雪晴才懂自己,才是自己最平靜的避風港。
過了許久陸炳才鬆開了夢雪晴,緊握拳頭說道:“我想我的選擇不會錯,而父親也不會白白死的,我會做到我應該做的。”
“這才是我的陸炳,堅信自己永遠是對的。執著歸執著,不過,後院之中的那個什麼異國公主是怎麼回事兒?”夢雪晴突然看向陸炳,壞壞的說道。陸炳勾了夢雪晴的鼻子一下笑道:“你還是這麼愛吃醋且聰明,早知道了卻不說,連我也沒聞出來你的醋味。”陸炳以為夢雪晴什麼都知道了,於是含糊其辭道,卻未曾想到這不經意的一句為他不久以後埋下了不少麻煩事兒。
第三十章 有去無回
“陛下,陸家送夏大德的妻兒出京了,而且公然說是要去邊疆,陪伴在那裡戍邊作戰的將軍夏大德。”一個東廠的太監說道。
朱厚熜眉頭緊皺好似自言自語道:“偷天換日?恩,肯定是,否則就是朕想多了。”朱厚熜好似下了什麼決定一般,點點頭道:“傳令下去,讓沿途搜查車子,看車上是不是夏大德妻兒,若是的話放行,若不是就算是陸炳的夫人也故作不識,當奸細扣下來,然後押到北鎮撫司衙門給朕彙報後再做處置。另外,如果是夏大德的妻兒的話,那就解除警報,不要再盯著陸家的人了,我想他們陸家的探子早就發現你們的行蹤了,再弄下去不得顯得朕小氣了嗎?陸炳脾氣暴躁,但忠心可鑑,長此以往豈不是要寒心,亦要發狂?”
“皇上所言極是,陛下聖明。”那太監再次叩首道,朱厚熜特意交代:“切記,一定要切記,不可在盤查中與陸家的人發生實質性的衝突,否則朕活剮了你。”
“是,陛下。”
兩匹快馬出宮,跑入了御林軍之中,隨即百餘騎跟著那兩人出營了。陸炳在京城城門外的陰暗處,高坐馬上,望著一隊騎兵絕塵而出,出了京城直奔湘雲他們離去的方向,陸炳冷笑了兩聲,不做聲響。香車中依稀傳出女眷的笑聲,陸炳身旁的魏和在一旁說道:“主公,要不要去給他們點教訓,這幫人實在太過分了。被發現了也不收斂一下,當我們是吃乾飯的嗎。”
“打狗還要看主人。不必找他們,隨他們去就好,只怕是此一去有去無回啊。”陸炳依然冷笑著說道。
騎兵們出了內城大門,追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就追上了剛剛離開京城的馬隊。為首的騎兵亮出腰牌喝道:“錦衣衛緹騎與東廠下令共同行事,爾等速速放下兵刃接受盤查。”
“緹騎?後面怎麼跟的是御林軍的人?”陸府的這對人馬絲毫不懼,因為他們知道沒人敢在大明的地界上動陸家的人。在陸家混的,誰不認識一兩個人。就算不認識,從細微末節上也能看出來來的人身份,畢竟整日裡就和官宦人家接觸。
為首的緹騎一揮馬鞭道:“這是你該問的嗎?怎麼!爾等還要反抗不成!”
“瞎了你的狗眼,也不好好看看,這可是陸家的車隊,上面護送的是夫人。陸家的女眷,你敢搜那就是大不敬。罪當萬死!”陸家護衛的頭領拔出了腰刀,倉啷啷背後齊刷刷的抽刀聲響起。這夥人來自山東,是護送陸家婦孺進京的護衛隊的其中一支,裡面不乏江湖中人。江湖中人自然放蕩不羈不服管教,就算個把不是的也在山東橫慣了,哪容得這幫兵痞的搜查。愛誰誰,他們只認陸家的命令,也只對陸家服氣。
再說了,江湖中人向來以以武亂紀而自感驕傲,要是能和官兵打一場那日後才有的吹呢。更何況只要佔著道理,又不是作奸犯科。天塌下來也有陸家幫忙頂著。能打架,能揚名,能給陸家表忠心,最主要的是還不會因此揹負罪名,護衛們巴不得上來打架呢。
為首的緹騎聽到夫人二字眼睛一亮,自認找到了正主兒,揮了揮馬鞭,百餘名騎兵團團圍住陸家的護衛。陸家護衛一共有三十餘人,但卻絲毫不落下風,拔刀相向,只要那邊再敢往前邁一步那就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殺他個人頭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