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亭子與南方的小亭不同,盡顯北方人的粗獷大氣,周邊的石欄大多是可以坐人的,通常是圍繞這一圈凳子,中間再來個石凳石桌等。張清澤坐在邊上,怯怯的看著丹陽子,果然丹陽子剛一落座,便帶著一絲怒氣說道:“清澤你給我過來。”
張清澤一步一遲疑的緩緩走了過去,丹陽子冷哼一聲道:“你若是無能就別坐掌門這個位置了。”
張清澤一時間抬起頭來,錯愕半晌才突然漲紅了臉說道:“師叔,我知道您看不上我。可您要這麼說那我可就不愛聽了。”
“你不愛聽又能怎樣!”丹陽子加重了語氣道。
張清澤一臉不忿的說:“我這掌門不是師叔您封的,而是接的我師父的印。師父傳位給我也上報朝廷了,說句不好聽的,不是我拿朝廷來壓您,我現在是朝廷冊封的天師,不是你不讓我當就不能當的。再說了,無掌門的信物蕩天除魔劍就不是掌門,你即使是我的師叔,也得拿著劍說話。你拿出來給我看看?哼,別以為我不知道,我師父臨終前都告訴我了,師祖有命,說丹陽子此生不可為武當掌門,更不可參與掌門之事。別怪我不遵師長大逆不道,是你先不遵師命犯上作亂的!”
丹陽子愣在那裡。過了片刻後不怒反笑:“張清澤啊,張清澤,你小子是長本事了對吧,還學會頂嘴了,師叔我訓斥你都不行了?當年從我讓你去尋陸炳,找到他奪命十三刀和虎頭寶刀的秘密開始。你就不停地瞎折騰,這幾年下來,武當沒有與日俱進反倒是江河日下,在江湖上落下不少笑柄。你自己說說,你是不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哼,還不讓說了。”
“我也沒不讓師叔說。”張清澤一臉委屈的說道:“就是不能拿掌門之位開玩笑。這可是關係到正統的問題,也別怪我著急,師叔敬請見諒。其實我也不是碌碌無為,這次我本想在武林大會上扳回一城,以上輩而言,師叔您與少林寺的文鬥和尚並駕齊驅,並稱於江湖五豪傑”
“放屁,那老禿驢怎能敵得過我,當年我武當可是江湖上一枝獨秀。你說五豪傑,豪傑之中以我為首你知不知道,以後出去可別說什麼並駕齊驅,讓人笑話,你師叔我當時才是最強的。”丹陽子不滿的說道。
陸炳實在忍不住了笑出聲來,這丹陽子出去轉悠了一圈心情大好,自知時日不久的他現在想什麼說什麼,宛如老小孩一般,對於當年名號卻格外在乎,其實五大宗師並駕齊驅不分先後。張清澤斜了陸炳一眼,不禁慍怒道:“你笑什麼?”
“沒什麼,我笑某些人拍馬屁拍到馬蹄子上了。”陸炳說道,張清澤還欲再說,但想到自己曾經加害過陸炳,陸炳看在丹陽子和段清風的面子上沒找自己尋仇,而今看行事丹陽子和段清風好像跟陸炳走的更近一些,萬一一會兒爭執起來說惱了打起來,段清風是指定不會幫自己的。
昨天陸炳和紀聯洪拼鬥的一幕還歷歷在目,自己幾斤幾兩張清澤很是清楚,跟陸炳若是打起來,不消幾個回合就得落敗,奪命十三刀可是奪命的招式。故而張清澤嚥了口口水,順便把到嘴邊的惡語也嚥了回去,不再說話了,把一肚子的委屈都憋在心裡。
這話一憋在心裡,無處發洩就到處亂竄起來,猛然間張清澤想明白了一件事兒。幾年前丹陽子曾突然與段清風一起失蹤,張清澤思來想去並派人探查之後,得出兩人是去取丹陽子所藏的內丹以及找個無人打擾的地方進行傳功,至於為什麼傳功張清澤說不清,但是這事兒確實千真萬確。
而後,張清澤還為此事發動了尋常內丹阻截段清風的行動,但最終因段清風行蹤飄忽,外加武藝高強,誰擋滅誰,最終跟丟了人而失敗,江湖事日新月異,過了一陣便又不了了之了。
而今這麼一想,陸炳和段清風以前並沒有練氣,若說段清風因為內家拳和天罡劍練過一些氣,以氣提體的話,那麼陸炳可是一絲一毫都沒有,分明是個連體到達極致的高手,可是現如今兩人卻成了練氣的高手,配合當年連體的經驗和招式,已經可以縱身天下前十的行列。
之所以練氣的少,練體的多,乃是因為招式好學,身體也容易鍛鍊,而基礎的氣更是方便練就,只需幾年光景就能小有所成。配合用出的話便可殺敵制勝,若是招式詭異兇猛難防,那便如陸炳一般可以在江湖上揚名立萬了。
可練氣就不同了,沒個幾十年的光景難以立足,而且練上幾十年後能和別人練體十年相抗衡就不錯了,只有練上一甲子的功力之後才能顯現成效。以十歲練氣為例,這般年紀已然夠早了,需七十歲的時候才能功成,能不能活到那時候尚且是兩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