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但總歸講一個理字,尤其是科舉很是嚴格,現如今嘉靖皇帝朱厚熜擊敗了朝中宿老,獨霸朝綱,看起來威風無比。但楊一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任皇帝,實則牢牢把皇帝固定在五指之內,內閣看似順從可實際上拉幫結派結黨營私十分嚴重。
國家法紀已經不成體統,就連較為嚴苛的科舉也無公平公正公開可言。朝中權貴大臣各顯神通,開始走動關係,希望能夠讓本家孩子或者本家親戚在本次科舉中一舉中榜。
陸炳不用怎麼走關係,在他的名字被報上去的那一刻,朱厚熜便知道了,他連連稱奇之後,叫來了幾個相關負責的官員,並對他們說陸炳參加本次的春闈了,希望他們秉公辦事,不要給陸炳行以方便,但也不要故意為難他,倒要看看他有多少本事。
這句話說得太藝術了,為官之道在於看透不說透,朱厚熜說的這番話的表面意思在於不讓大臣們去管陸炳,但官員所理解的實際意思則是恰恰相反,皇帝看來是希望他們能夠適當的照顧,起碼皇帝內心是希望陸炳能取的好成績,成為自己的天子門生的。
都是混官場的,聖上這點意思都弄不明白,那就趁早致仕回家吧。於是乎,朱厚熜被理解,而陸炳的科舉前途迎來了一絲從天而降的光芒。主考官們都暗自祈禱,希望陸炳別寫出太離譜的文章,到時候反倒是自己左右為難,給個好名次反倒成了遺臭萬年貽笑大方之舉。只要是陸炳寫的東西還有法看不至於太慘不忍睹,那就能幫他圓過去,不少官員在考前都是這麼想的。
第一百零五章 春闈應考
此次科舉春闈來靠會試的讀書人屬於嘉靖五年的一批人,因為朱厚照在正德十四年出行的緣故,所以正德十五年應當舉行的殿試拖到了正德十六年下半年,也就是朱厚熜即位後進行的,這才選出了張璁等這批新科進士。
延誤了一年多的殿試,導致打亂了日後的科舉時間,所以需要經歷嘉靖二年和嘉靖五年的兩番調整,故而本來應該在嘉靖五年春天舉行的會試,改到了嘉靖五年冬天,而再下一屆的科舉就恢復正常時間了。這樣錯開的時間不至於讓朝廷的科舉一延再延,也不至於讓朝廷為了應付重中之重的科舉而手忙腳亂。如此一來,陸炳就正趕上這次會試,這也算是他幸運的地方。
陸炳入京了,他輕裝從簡沒有回家,生怕別人認出他來從中作梗或大肆宣傳,反倒是對自己不利,當然他也沒有喬裝打扮弄得很是誇張如臨大敵一般,一切平常心。陸炳和普通前來應考的學生一樣,入住進了京城的旅店當中。每到了春闈的時候京城的大小旅店都特別繁忙。有錢的住高階大氣上檔次的大旅店,沒錢的就只能找個雞毛店住了。
何為雞毛店呢,這是京城的一大特色,在當時別處並不多見,而且平時沒有一到冬天便有了。平日其他季節,這些要麼是做些柴米之類的雜貨鋪,要麼就是給附近的窮人炒兩個喝酒菜的二葷鋪,若想要別的肉菜,還得自備材料。
回到雞毛店中,這些雞毛店實際上就是一間四四方方的屋子,屋子裡有一張到兩張大通鋪。和郊外路邊的大車店頗為相似。只不過平常的大車店多是供應給自帶被褥的旅客,雞毛店則不同,他應對的客人更加下層,屬於那種連被子都沒有的人。
北方冬天天寒地凍,出去方便一下都能結一屁股的冰。比不上春夏秋天在外面就可以湊活一宿,若是沒有雞毛店還不定路邊有多少凍死骨呢。在雞毛店裡,乞丐、窮書生、跑把式賣藝的、榮行裡的小偷,這些人都齊齊的躺在大通鋪上,待在一張大通鋪躺齊了,上面用一張竹竿搭成的架子蓋上便算是成了。
當然光有架子自然是不保暖的。所以架子上串有雞毛和破棉絮,這般起到保暖的作用,只不過如此一來躺在鋪上的人就都不能動了。起夜什麼的都是不允許的,只有早上等店主把雞毛被掀開才能活動,否則這才是牽一髮而動全身,不說能不能舉得動蓋子。就算舉動了旁邊的人也會因為一個人的掀動而全體著涼,都是粗人,那不拳腳相加往死裡打才怪呢。
俗話說窮家富路,一般入京趕考的家裡就算借錢也會讓孩子少在路上吃點苦,期盼良好的應考環境能換來金榜題名的美事。作為官府,一般考生的當地府衙也會對有資格入京趕考的學生進行一些資助,或多或少。得看官老爺的心情和手頭是否富裕了。
只不過大明疆域遼闊,四面八方的學生跋山涉水來京城趕考,路上難免遇到些天災人禍,就算正常花銷也保不齊有那官府沒補貼而家裡真窮的,沒到京城就把錢花的差不多了,縱然這些人已經夠省吃儉用的了,但錢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