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陸炳真的崇拜於嚴世藩的文才嗎?自然不是,只不過嚴嵩不知道,日後幾百年來,會有一本著作廣為流傳,此書名叫《金瓶梅》也稱《金瓶梅詞話》。而據傳那本書的主人公西門慶則是暗指的嚴世藩,嚴世藩字東樓正好對西門,而慶兒正是嚴世藩的小名兒。陸炳自然對書中的這位“人才”想見上一見,這才有了這番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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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炳上任後開始長達半個月的輪番被宴請的生活,都是避無可避的,若是這點面子都不給,只怕日後的工作是要不好做了。半個月後就是些小官小吏了,陸炳能推脫開的也就推脫開了。大家都以為這是陸炳的高明之處,吃人嘴軟拿人手短,不跟你攀私交的機會,日後就能狠狠的敲詐一筆。來南京當官的,既然日後升官希望不大,一般都會狠狠的撈一筆。
陸炳雖然曾經是個反貪的愣頭青,但並非不諳官場事事,何況幾經沉浮後對官場上很多潛規則也就預設了,所以所有人都在期盼著看這個曾經的直臣被官場大染缸改造成什麼樣子的時候,陸炳卻開始了工作。他出乎預料的行為讓所有人知道,他既不是來撈財的,也不是來混吃等死的。陸炳還是那個陸炳,至死不變。
南鎮撫司衙門的牢裡關押著不少人,這裡是也詔獄,基本被關到這裡的人是沒希望出去了,要麼牢底坐穿從裡面坐到老死,要麼就是受不了惡劣環境病死,或者不定什麼時候就被拉出去斬了,當了替死鬼白白冤死也說不定。這裡按說關押的也都不是一般人,身份不夠資格的,犯得事兒不夠大的都沒機會關進來。
陸炳有時候會去北鎮撫司的詔獄,那裡環境惡劣,有時候陸炳想要整治,卻發現上面關乎層層利益,自己難以行動。首先自己只不過是個協理錦衣的僉事,上面除了一個鎮撫使外,還有幾位叔父輩的平分權利。這些人都與陸松關係頗好,動不動就用輩分壓陸炳,陸松新喪陸炳本該回去丁憂二十七個月到三年,但皇帝奪情讓陸炳不準回家守喪。故此陸炳還在守喪期間,也不好直接跟這些叔伯輩的人翻臉,只能忍氣吞聲,這才有了空研究這麼多發明創造。
西北的事兒已經不用陸炳操心了,那裡有夏大德鎮守,他比較適合那些野蠻民族。不服就殺殺個十幾萬人都不帶眨眼的,這種事兒陸炳幹不出來,亡族滅種對夏大德來說也不過是靈光一閃的事兒。
山東軍事穩定,有許洋帶領,經濟上齊書海挑起了大梁,已經進入良性迴圈也不必擔憂。許洋不太在行的水軍則是自己改邪歸正的結義大哥孟霖在慢慢訓練,這個陸炳不如孟霖,有情報部門看管著也比較放心,想操心也幫不上忙。陸炳最看重的情報組織則一分為三份,魏和,夢雪晴和段清風三人分割槽域的管理著,自然要以夢雪晴為主導。
家大業大的陸炳反倒成了甩手掌櫃,在京城的一年可把陸炳憋死了,發明創造不過是填補內心空虛罷了,當然這些實業為陸家的基業造成了推波助瀾的好作用,倒也不算是無用功。如今不同了,到了南鎮撫司衙門,雖然級別和以前相當,但是這邊可是陸炳一人說了算,只要不下聖旨就沒人能管得著陸炳。於是,陸炳決定大幹一番,肅一肅錦衣衛中的風氣。
陸炳一到了詔獄之中只覺得大吃一驚,這裡比北鎮撫司衙門的詔獄還要髒亂差,牆面上長著青苔,別說地面牆面就是空氣都潮溼無比,到處瀰漫著腐爛的味道,讓人聞之作嘔。陸炳終於明白自己說要去詔獄看看的時候,那些畢恭畢敬的錦衣衛為什麼會這麼驚訝,又會這麼緊張百般旁敲側擊的阻攔,而遞過來的溼毛巾幹什麼用的陸炳也明白過來。
這樣的環境陸炳想都用不到一年,估計半年就得住死。果然看了一圈,裡面不少人都奄奄一息,好多傷口上都長滿了蛆蟲,而有四具屍體已經死亡了好幾天,卻沒人抬出去。地上那些長著毛的粗糧窩窩和髒水就是囚犯的糧食,這足以說明這裡錦衣衛的懶惰以及這裡問題重重。
陸炳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掃視看向身旁的眾人,富甲天下的他,手上數不清的人命又位極人臣更是帶領過千軍萬馬的他,這種人身上的氣質是無法形容的,不怒自威之下讓所有陪同下來地牢的官員都瑟瑟發抖兩股顫顫低下頭不敢面對陸炳的目光。
陸炳一改往常殺伐由心的態度,並沒有處罰任何人,反倒是很平靜的說道:“給我搬把椅子來,拿來筆墨紙硯,我要親審他們。給我府上通報一聲,就說我不回去了。另外這裡環境太差了,儘快整修打掃一下,我雖是南方人,但久居京師和山東,已然不適應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