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清風和紀聯洪站在寬大的練兵場中。相對而立,兩人死死的盯住對方的眼睛不做動作也不受周圍的干擾。陸炳知道剛才那真狂風是真氣對撞所致。兩人看似沒有動靜,實則已經由心交手了上百回合,估計是沒看出對方的破綻。而之前下人所說的簡單觸手也是為了尋找對方身形的破綻,但兩人的武藝都已經達到登峰造極的地步,內功的修為足以彌補身形的不足,況且又都出身名家,練體的功夫也不錯,都找不出對方的缺陷故此陷入僵局。
但文無第一,武無第二,總要分個高下出來,於是乎,便在場中進行了真氣對撞,準確的說是隔空對撞。現在這個碩大的練兵場中的每寸土地,周圍的每塊磚頭都充滿了真氣,而真氣在對抗中尋求中恆,在場中不斷地繞著圈旋轉。陸炳剛才的用氣推門一下子就破壞了這種均衡,所以真氣外洩引起狂風。
這狂風雖然不至於把人打死打殘,但吹到一般人身上還是會引起身體陰陽紊亂的,若是趕上體弱者估計還會當場就產生不適。陸炳只道是自己魯莽了,竟然就這麼推開大門,回頭看向一家人,卻見陸繹雙臂張開矗立當場,身周的真氣未退硬是擋下了這吹來的狂風。
“好小子。”陸炳誇讚道,陸繹這半年紀能夠有如此的武功修養,更能初窺練氣門徑已然不錯,情急之中收發自如不求自保還護住眾人,更是值得稱讚。雖然可能旁人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但陸炳卻知道,心說回頭可要好好地誇一下兒子。
在場的不光是陸炳,功夫不弱的楊飛燕和成天愛紙上談兵談武論功的朱厚熜也看出了些許端倪,雖然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但陸繹剛才的舉動顯然是救了他們。於是乎,朱厚熜拍了拍陸繹的肩膀說道:“好樣的。”
陸繹連忙回身抱拳道:“謝聖上誇獎。”朱厚熜點了點頭不再說話。對江彬的種朱厚熜總是覺得有些膈應,不過陸炳把此子視如己出,這是朱厚熜未想到的,故此也不好說什麼,更何況人家剛剛救了駕,敏銳的第六感和對武藝淺薄的瞭解讓朱厚熜感覺到了剛才的危險。
陸炳走入場中,喝道:“住手。”
兩人並不言語,陸炳心頭一動,若是兩人僵持許久只怕真氣已形成迴圈,只怕想停也停不下來了。陸炳哈哈大笑起來,命陸繹替自己取來虎頭寶刀,然後猛然運氣與刀上,刀鋒之上燃起層層刀芒,宛如刀身燒著了層層烈火一般,陸炳大喝一聲用力劈在地上。一股火熱的真氣傳出,縱然圍觀的人們此時已經躲出去很遠了還是感覺到了這股炙熱。
真氣介入,攪亂了紀聯洪和段清風的真氣相抵,打破兩個人之間不斷迴圈的平衡,正如陸炳所料兩人此時已經陷入了僵局之中,誰也不敢先收招。不光怕另一人突然發難取了自己的性命,更是怕真氣反噬身體受損,只怕要折上五六年的功力。陸炳信任他們兩個,可兩人卻沒什麼交情,心中想著一定要不傷另一人性命免得陸炳難做,但卻又不放心對方,不知對方是否如同自己一般所想。
有了陸炳這一刀,段清風紀聯洪兩人這才收了真氣,暗自調理氣息。若是外行看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陸炳力壓二人之力呢,實則不過是借了巧勁。
“他孃的,大白天的不去辦公也不去喝酒,你倆閒的從這裡動手玩啊。”陸炳說著把刀扔到遠處的刀架上,刀架離著陸炳所站的地方足有三丈遠,但虎頭寶刀卻穩穩的落在了刀架上。
段清風衝著陸炳點點頭並不開口,免得體內洶湧真氣外洩,運氣周身以免受傷。紀聯洪則是強忍著不運功,直接開口說道:“誰知道你來的這麼快。”說完臉色一白也不再講了,雙臂下壓隨即雙掌抱圓,真氣在體內行了一個小周天才作罷。
段清風看向紀聯洪,陸炳說道:“甭擔心,這貨體質和咱倆不一樣,人家體內真氣頂咱倆好幾個內丹,就是受了內傷也不打緊。你忘了,以前在紅螺寺比武的時候,我都把他丹田踢散了他不還是挺過來了,武藝還更進了一步。”
“我沒擔心,只是怕髒了這裡的地。”段清風話不多,但說起來一點也不饒人。
陸炳笑了笑,武人好鬥更何況是紀聯洪這樣無腦之人,再說段清風本就看不上他,兩人不打起來才怪呢。
見練兵場已經沒了危險,朱厚熜等人這才走了過來,段清風是出家人,在六道之外不必向皇帝行跪拜禮,只抱拳作揖。紀聯洪也依照此禮行過,不過他並沒認出來一身常服卻滿是淺色金龍的朱厚熜,過了很久直到段清風稱呼才看出來這位和陸繹差不多高的男子是當今聖上,實在是愚鈍的很。
朱厚熜道:“陸炳,你練兵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