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了,以他一個職業軍人的眼光來看,王竹所指的地方根本就不具備任何的戰略要素,項羽絕對不會把兵馬派到那裡去。
大王分明就是在敷衍我。
無所謂,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到了山區怎樣指揮還要靠大將的,大王說了可就不算了。
“末將領命。”
李信剛走桓燕就來了。桓燕當然不敢倚老賣老,不過一臉的苦相。王竹一看就明白了,擺手道;“別說了,你的功勞寡人會記在心裡的,等到項羽敗亡有的是你表現的機會,西楚地方千里,倒時候派你去馳騁一番,先出去吧。”
桓燕眨了眨眼睛,沒敢說什麼就退出去了。大王越來越乾脆利落了,辦事情真叫果斷。而且,這幾句話,真的是說到桓燕的心窩子裡去了。
項羽大軍剛過定陶就聽到了滎陽失陷的訊息。屠剛丘和別的將領可不一樣,他跟隨過項燕,和項梁是好朋友,幾乎就是看著項羽長大的,項羽這人又是性情中人,聽說之後,就在馬背上失聲痛哭,哭的撕心裂肺。隨軍的謀士商敬、巫天然一個勁的冒汗,這樣可是會影響軍心的呀。
正在這時,桓楚突然躍馬上來,在項羽耳邊低聲說;“霸王,有個人想要見你。”項羽有個毛病,就是心情不好的時候喜歡拿別人撒氣,桓楚也是戰戰兢兢。項羽一看是桓楚,難看的臉色緩和了幾分,厲聲道;“誰!”
桓楚平板著臉,恭敬地說;“霸王,這人是我的一個隨軍謀士,名叫武涉,他說有重要的情報要向大王稟報。”項羽連這個名字都沒有聽說過,本來打算拒絕他的,可是,商敬又在旁邊說了一句;“這人很有些本事,亞父知道他。”
一提到亞父,項羽心裡更加有如刀攪,嘆了口氣說;“那就讓他過來吧。”桓楚道;“現在天色已晚,不如紮營,以免滎陽失陷的訊息擾亂了軍心。”
項羽心情極壞就像個正在發高燒的人,懶洋洋的什麼話也不想說,什麼事兒也不想做,擺了擺手,示意桓楚自己去辦理。
桓楚掉轉馬頭而去,不一會,大軍就在前面的一片開闊高處空地安營紮寨。紮營盤、佈崗哨、埋鍋造飯,支帳搭篷,軍營上下忙忙碌碌。到處是叮叮噹噹的斧鑿之聲,和砍伐木料時鈍器擊打的聲音。
項羽非常煩悶,帥帳剛搭建起來,裡面的東西還沒有擺好,就一頭紮了進去,沒再出來,平常每次行軍項羽都是要盯著士兵們安營的,那裡有不對的地方他會親手指出來,這樣的情形無疑給本來就心情沉重的楚兵將士們心頭又籠罩上來一層驅不散的陰雲。
項羽剛剛坐定,就叫人拿酒,酒拿過來了剛喝了兩碗,就有人在帳外喊叫;“大王,您要的人帶來了。”項羽迷迷糊糊的想,我要見誰呀?突然想起來了,不就是剛才桓楚說的哪一位。“進來吧。”
武涉!
武涉是個五短身材留著山羊鬍子的人,穿戴像個學究,百分百的儒生。尖嘴猴腮的,沒什麼氣質。項羽只看了他一眼就把頭低下了;“有事嗎?”
桓楚搶著說;“武涉說,他有緊急軍情要稟報。末將先告退了。”項羽哪裡有心情跟無名小卒廢話,忙說;“你別走,一塊聽聽,你,快說,說完快走。”武涉表現的謹小慎微,腦袋低垂著,中氣十足的說;“霸王,屬下有十萬火急的情況要稟報。”桓楚厲聲道;“有話快說,霸王很忙。”
“是是是——”武涉道;“霸王,我剛才遇到了一個從滎陽城內逃出來的楚兵,他滿身傷,他說,秦兵去了河邊!”武涉緊張的有些語無倫次,本來想要表達的意思,完全的沒有表達出來,項羽聽的很不耐煩。““去河邊——”
武涉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快速的理了理思緒,結結巴巴地說;“霸王,秦兵,秦兵,去了鴻溝——”項羽納悶;“去鴻溝做什麼,那不是更好,我們可以一舉攻下滎陽成皋。”武涉口齒忽然變得伶俐了;“霸王,我軍只有半個月的糧草,從這裡到滎陽還要一天半,也就是說,如果,不能再十天之內攻克滎陽,我軍的糧道就被秦wар.ㄧбΚxs.Сom軍給斷了。”
項羽愣了一下,這話雖然有理,可是,也讓他感到很生氣。
項羽沒好氣地說;“你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說,本霸王不能再十天之內拿下滎陽對不對。”武涉道;“大王千萬不要誤會,十天之內那些滎陽當然不是難事,可是,要在半個月內拿下成皋可就難了。秦軍斷了我們的糧道,就是咱們奪取了滎陽也站不住腳跟,有什麼用處呢。”項羽和桓楚交換了個眼神,都覺得這個武涉雖然其貌不揚,說出來的話不同凡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