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布佔領淮南,董翳斬殺韓王信,秦王統一東西南,灌嬰統領齊國,彭越駐守梁地,只剩下一個燕國孤零零的在北方苦寒中戰慄,依我看,只怕它會成為秦國人的眼中釘肉中刺。燕國三面被圍,北臨匈奴,毫無出路。請丞相三思。”說這話,武涉避席而出,趴在地上,給張良行了個大禮。
張良心裡有他自己的想法,一方面他知道韓信已經把項羽恨到骨頭裡,不可能跟楚國合作;另一方面,武涉的話乍聽起來有道理,其實漏洞百出,秦國人固然是虎狼之邦不足以同謀,西楚何嘗不是一群野心勃勃的蠻子,這兩方面不論那個勢力做大,將來燕國的日子都不會好過。韓信的戰略意圖其實是正確的,只是點子太背,選擇的時機不是很好。韓信和張良是想趁著秦楚爭霸的機會迅速的擴充實力,擊敗韓廣統一燕國,然後攻入高麗半島,並且出兵奪取匈奴掌握中的大片土地,就在北方建立一個強大的足以和秦楚抗衡的國家。這是沒法子的法子。可是現在問題來了,如果,韓信一意孤行的按照原先的戰略去進行,那麼就等於無形中幫了秦國人的大忙,秦楚的均衡就會因此而被打破,燕國也就失去了繼續發展的機會。這可如何是好呢。”
蒯通見張良沉這臉,躊躇不決,連忙說;“丞相既然無法決斷,不如稟報大王,請大王自己裁處。武涉先生再怎麼說也是西楚霸王的使者,按照禮節,燕王是要見上一面的。”言下之意是要張良引薦。
張良哪裡能聽不出他話裡的意思。韓信自從當了燕王之後,脾氣長了不少,喜歡呵斥手下,不痛快了就找茬洩憤,蒯通害怕碰釘子,故意把皮球踢到了張良的腳下。雖然看透了把戲,張良也並不推辭,韓信對他一向還是很客氣的,事關國家大事,丞相當仁不讓。不過,他早在心裡料定了結局。武涉,沒戲。
有張良和蒯通的引薦,武涉自然很輕易的就見到了韓信。韓信現在的日子過得也是很愜意的。滿屋子的香粉美人,住的是寬敞豪宅,穿的是綾羅綢緞,侍衛婢女成群結隊,出入宮門的官員簇擁不決。不太壯觀的宮殿門前有層層的親兵,宮後有弓弩手嚴陣以待,整天裡歡歌歡舞,飲酒聽曲,盡情享受。
張良一靠近宮門就聽到裡面絲竹管絃清歌妙舞,軟玉溫香,不禁連連皺眉。武涉倒是沒覺得奇怪,大王一般都是這個德行的。可是張良覺得,此時此刻,還沒到享樂的時候,韓信的壯志已經快要被脂粉消磨殆盡了。
“啟稟大王,丞相和御史大夫蒯通先生求見。”
韓信瞧著二郎腿,抿了一口醇香暗紅的葡萄美酒,淡淡的說;“宣!”張良和蒯通、武涉在一堆群歌姬中穿梭而來,全身上下毛孔直豎,忍不住出現了不太雅觀的生理反應,急忙低著頭弓著腰,快步走到韓信的案几前,趴在地上行禮:“參見大王,臣張良有事兒啟奏。”韓信看了看張良,板著臉說;“起來說吧。”
張良和蒯通站起來,武涉依然跪著。張良道;“這位是西楚來的使者,武涉先生。”武涉把腰弓的像一條打哈欠的狗,大聲喊道;“西楚使者武涉,參見燕王,燕王萬壽無疆,燕王無敵天下。”
火苗子從韓信的眼珠子裡射出來,差點化作兩道鐳射射線把武涉的身體擊打出兩個透明窟窿:“西楚的使者,哼,你到我燕國來做什麼,別跳了,都給我滾出去——”嘩啦一聲,韓信把案几上的杯盤碗盞水果酒壺掃落一地,站起來厲聲道;“堂堂的西楚霸王,怎麼會派人來見我,你一定是搞錯了吧。”
侍女歌女一看大王發飆,立即風捲殘雲般向外跑去,剛才還歌舞昇平的殿宇,瞬間就盤桓了一層看不見得殺氣。
“啟稟齊王,武涉並不是奉了西楚霸王的命令來的,其實,西楚霸王是命令武涉前往齊國遊說灌嬰的,可是,武涉在路上遇到了一位道士,那道士神通廣大,法力無邊,能夠點石成金,煉水為油,飛天遁地,日行萬里,洞悉天地,穿梭陰陽,上知千年,下知萬年,是他指點我來見燕王的。”
這番話說出來不單是韓信發懵,就連張良和蒯通也險些栽倒在地中風癱瘓。心想,這武涉的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
韓信突然笑了,笑吟吟的重新坐在案几後,哼道;“你說你遇到了一個會飛天遁地的道士?”武涉斬釘截鐵的說;“沒錯,千真萬確。”韓通道;“那,這和我又有什麼關係。”武涉微微的抬起頭來。
韓通道;“看座。”
武涉坐在案几後,拱了拱手,深吸了一口氣,拿出了預備長篇大論的派頭。張良連忙道;“請長話短說,大王很忙。”武涉道;“這事兒必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