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下馬跪在壕溝外,說:“大將軍,我已經擒拿了彭越,快點放我進城,大澤軍二十萬將士一同請降。”
這訊息太驚人了,王賁對自己的耳朵沒信心,又問了一遍:“王恬開,你說你擒拿了彭越?”王恬開道:“彭越就在這裡,大將軍開啟城門,我這就把他送入城內。”任敖在身後沉聲說:“大將軍,小心有詐。”王賁道:“既然是來投降的,為什麼不白天來,眼下霧氣很重,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耍詐。”王恬開道:“夜長夢多,明天早上只怕彭越跑了,大將軍如果信不過我,那麼末將一個人帶著彭越入城,這樣總可以了吧。”
王賁看了看任敖,盤算一下,斬釘截鐵的說:“進來吧,只有你一個人進來,其餘人等,敢靠近城池半步,立即射殺。”王恬開大喜,上了戰馬,拉著被綁在馬身上的彭越,在壕溝的缺口間小心翼翼的透過,搬開一個個鹿角,來到護城河下,城頭立即放下吊橋,同時,咔嚓咔嚓的無數弓弦繃緊的聲音也傳來了,秦軍高度緊張,打起十二分精神,瞄準了城下。
王恬開也緊張,手心冒汗,呼吸急促,心臟蹦蹦跳。這時候只要有一絲動靜,他立即就會變成一隻白毛刺蝟。戰馬踏著吊橋發出咚咚的響聲,越過護城河進入城內,身後的吊橋立即被拉扯起來,後路便斷絕了。王恬開聽到城門隨之關閉的響聲。上百名守護城門的秦兵拿著長矛鐵戟抵住了他的全身。王恬開高高的舉起雙臂,喊道:“大將軍,請下來驗明正身。”一陣馬蹄聲過後,王賁出現在王恬開的視線裡。王賁首先嚴明瞭王恬開,然後問道:“彭越呢?”王恬開指著另外一匹馬:“馬背上拖著的就是。”王賁接過一支火把,在戰馬旁晃了一晃,只見馬背上像狗一樣趴著一個人,全身被麻繩勒緊了,氣也喘不過來,嘴裡胡亂塞了一塊破布。
王賁湊上去一看,卻不是彭越是誰!“這,這果然是梁王彭越,王將軍,你立下了大功,來人,把彭越給我抓起來。”過來幾個秦兵挑斷了勒住彭越的繩索,把捆的像粽子一樣嚴實的彭越從馬背上推下來。王賁上去扯掉了他嘴裡的破布。彭越大罵道:“王恬開,你這個無恥小人,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王賁隨即又給他塞住了。“彭越啊,彭越,你造反的時候,想沒想過自己會有今天,你這是咎由自取與人無憂,怪不得任何人呀。”
王恬開在馬上一動也動不了。王賁把士兵喝退了,親自把王恬開攙扶下馬背,握著他的手說:“王將軍立下不世之功了。”王恬開卻著急的說:“還沒有。大將軍,城外還有二十萬大澤軍,我已經說服了所有的將領一起來歸降,未免有變,請大將軍立即放我出城去,明天天亮之後,便帶著士兵,不帶兵器,前來城下投降。”
王賁道:“要是真能那樣,你的功勞就更大了。”王恬開道:“我本來就是陛下安插在彭越身邊的細作,這些事情陛下本人都非常的清楚。”王賁笑道:“原來如此,這樣一將軍就更加放心了,你出城之後,要萬分小心,各路將領雖然答應歸降,但未必出自於真心實意,你要小心,小心。”王恬開道;“大將軍放心,明天我一定帶兵來降,不過,這二十萬士兵的性命——”王賁道:“二十萬士兵都是被迫造反,陛下一向寬厚仁慈,一定會饒恕他們的,你可以放心走了。”
雖然說的容易,但做起來卻有一定的難度,王恬開本身也存在這巨大的危機,這些還沒有定性的大澤軍隨時都有可能反應過來,把他剁成肉醬。他回到大營之後,首先要說服所有的將領,然後就是將領們各自說服自己的手下和士兵,讓他們放下武器,脫掉鎧甲,天亮之後到城下投降。
說服工作整整進行了一夜,還算很順利,中間有些騷亂的小插曲,也都被平定了,第二天早晨,陽光明媚,驅散了陰霾慘淡的迷霧,二十萬大澤軍跟在王恬開身後踏上了投降之路,王賁提前派了幾十名探子在城外探聽訊息。各路探子都回報一切正常。
直到大軍到城下,王賁一顆懸著的心臟,才算是安安然回到了原位。他長出了一口氣。這場本來以為曠日持久的戰爭這麼快就結束,真是太幸運了。彭越是超級戰將,王賁害怕被他跑了,昨天晚上就給處決了,人頭讓人連夜送回函谷關請賞。
二十萬大澤軍沒有鎧甲,沒有武器,排成緊密的陣勢向前。一個個像是失去了靈魂般的沒精神,遠遠望去就像是北風中瑟瑟發抖的寒鴉。沒有了精神支柱的部隊,就像是一盤散沙,怎麼撮也撮不到一塊。
城門大開。城內列隊而出八萬騎兵,分成左右兩個縱隊開出壕溝,包夾著投降的隊伍過去。大澤軍被包夾在中間緩緩向前。王賁命令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