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什麼意見?還有完沒完了!”呂雉發現張良今天比韓信還煩人!
“我只說一句話——萬一酈食其是詐降該怎麼辦?萬一他出賣我們該怎麼辦?到那時我軍休矣!”張良一語雙關。
在坐的沒有一個傻子。
寧昌全身一震,顫聲說:“子房,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乾脆指認寧某是奸細好了,何必拿酈食其說事兒!”
張良為人溫和,很會把握分寸:“寧先生,子房絕沒有那個意思,子房只是懷疑酈食其,畢竟,畢竟酈食其沒有站在我的面前,這,真偽難辨!”
寧昌嚇壞了,張良這個時候出來攪局,不是坑我嗎?萬一事情辦不成,你們不死,老子可就死了。三尸腦神丹!我的親孃,不行,我一定讓你們上當!
寧昌突然從懷中掏出把閃光的匕首,向自己小腹刺去:“寧某以死明志!”
刀光耀目,語氣決絕,眾人心中充滿驚駭和驚訝!樊噲一直站在寧昌身邊,一看這情形,猛地伸出猿臂,在寧昌的左手肘部,拖了一下。寧昌的刀子登時刺不下去。樊噲棒槌一般粗細的手指,迅速捏住寧昌瘦弱的手腕,稍微一用力,寧昌半邊身子發麻,“噹啷!”一聲,匕首掉在地上。
寧昌知道樊噲在身邊不會讓他死掉,所以,他玩真的。手上用足了力道,自盡的部位也選在胸口。
“夫人!千載難逢的良機啊!暴秦誅滅在即,千萬不可坐失,酈將軍一片忠心可昭日月,為了報答沛公知遇之恩甘願一死。夫人可不能懷疑他呀!”寧昌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呂雉看著寧昌深深地吸了口氣,眼神中射出的是明亮而狠辣的光芒,她是信任寧昌的,這個人他認識了有二十年了。況且,酈食其為人豪爽,也不是奸詐之徒,況且劉季對他有恩,他怎麼會背叛。
呂雉只記得劉邦對酈食其有恩,卻完全忘記了,她陷害酈食其的事情了。
人,往往就是這樣,只記得自己對別人的好處和別人對自己的壞處。卻通常會把自己虐待別人的事情,當成過眼雲煙,以為,小事一樁!!豈不知,那是人家心裡永遠的一根刺,只要想起來就會痛。要拔掉這根刺,最好的辦法就是——報復!
對於呂雉來說,這是一場事先知道底牌的賭博,只要她出手下注,就一定會贏。而對方將輸掉半壁江山!她一想到即將斬殺暴秦皇帝,用秦二世的人頭號召天下討伐項羽,然後坐擁天下,美男無邊,嘴角的笑意就再次出現在白皙豐盈的俏臉上。
明天,明天一早,我就可以接受秦王在關外的財寶、地盤和十餘萬士兵了。呂雉差點笑出聲來。
這是個註定血腥的夜晚,天空黑如鍋底!夜,靜極了。
沒有人可以阻止呂雉這個愛發飆愛賭博的女人。同上次對項羽一樣,她又壓上了全部籌碼。連吃軟飯的任敖也派出去了,任敖和周勃在灌嬰等人身後接應,作為一隻,防備萬一的機動部隊來使用。其實呂雉這樣安排也就是做做樣子,讓眾將知道她的指揮是很謹慎的,她的心裡恰恰覺的完全沒有必要這樣做。
樊噲的部隊,一向都在呂雉軍中打前鋒,是王牌軍。人數不多,只有一萬人,卻全都是最精銳騎兵,戰士的年齡保持在二十五歲之下。剩下的王吸、薛歐、樓煩、丁復也各自帶著萬人騎兵,在寧昌的帶領下漏液穿過北邙山大路。
部隊經過一陣緊張的調整,按照慣例由最為精銳的樊噲軍擔任先鋒,王吸、薛歐在中,樓煩、丁復殿後。前後中三軍,上了山道。騎兵隊伍閃電一樣,挾著雷火,裹著疾風,直取秦營,將士們的目標就是王竹的腦袋。
由於寧昌輕車熟路,隊伍行進的很快也很順利,巧妙地除掉了幾處昏昏欲睡哨卡,像尖刀般閃著懾人殺氣刺入秦軍中軍寨。正像寧昌所描述的,路過的外圍的兩處營寨,空空如也,大概都去秦矮那邊等著伏擊了。樊噲心裡美滋滋的,眼前總是閃現自己那大大的腦袋帶著珍珠王冠的樣子。
夜闌三更,四周黑暗的像化不開的濃墨,天空無半點星月。沉默靜寂的黑暗海洋中,浮著樊噲率領的五萬偷襲大軍。秦軍主寨四周是不高的小丘陵,黑暗中猶如持刀的高大神將環護營寨。中軍帳內的秦兵正圍著一堆堆篝火沉沉進入夢鄉。篝火是用來驅趕野獸的,驕傲的秦軍們連崗哨都沒有,箭樓形同虛設。也許是根本沒把呂雉軍放在眼裡,也許是沒料到呂雉軍會突然降臨到這裡來。
篝火使秦軍營地暴露無遺。小山包似的帳篷大概有上千座,馬匹拴在右側,馬廄內蹄聲得得。一隻旗杆上高挑‘秦’字大旗,旗杆之下,應該就是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