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
“咚--”前方傳來古怪的聲響。
小顏埋著頭繼續走路,可她面前的蜈蚣王卻沒讓她好過,不停地用觸鬚掃著她的臉蛋。
“蟲大哥,咱和你有仇嗎?咱都被你吃過了,你還總欺負咱。”她的抗議完全沒有任何效果,蜈蚣王開始伸出它那數不盡的長腳在小顏身上亂抓。
“行,行了咱投降。”小顏在地上滾了一圈,最終敗下陣來。
蜈蚣王用最大的那一對腳將小顏給抓了起來,丟在了前面,小顏摔地七葷八素,感覺自己現在的待遇真的是豬狗不如,連一隻蟲子都能欺負她。
她在匍匐的時候碰到一團軟軟的東西,仔細一看,原來是錦暉這個傢伙,只見他臉色蒼白,緊閉著雙眼,脖子上還有疑似血跡的東西。
雞血的味道她還是挺熟悉的,她在錦暉的胸口聞了一陣,聞到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她伸出手,試探著摸了摸錦暉的胸口,透著衣服,她依稀能感覺到錦暉的胸口處有好幾處傷口。
原來這傢伙受了傷那為什麼他還跟打了雞血一樣走的這麼快?果然變態就是變態,不能用常理來形容。
小顏盤著腿坐在一旁,正好能靠在一棵樹上,她還沒舒服多久,蜈蚣王又開始折磨她了。
一會拍她的頭,一會拍她的臉,一會把她擰起來在空中旋轉,她被蜈蚣王折騰的連胃都要吐出來了,於是她再一次臣服在蜈蚣王的無數觸爪下。
“你等咱想想辦法嘛咱一定會救他的。”小顏就差沒以死明志,表達自己救人的決心,蜈蚣王把她折磨地差不多了,總算消停了一會,不過一看到小顏沒什麼動靜,就會揮舞著長長的觸爪。
差不多算是趕鴨子上架,小顏一邊思索著怎麼救人,一邊把錦暉抬到了樹下。
她小心翼翼地褪去錦暉的上衣,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絕對不相信一個身上全是傷口的人居然還能走那麼長的一段路,她這個沒病沒傷就是有點厭食的人都走的要死不活的,錦暉這變態的意志力也太彪悍了。
脫掉錦暉的上衣以後,她準備把他的褲子也脫了,可惜剛有那個趨勢,蜈蚣王又抗議了,觸鬚擋住小顏的手,不准她繼續往下拉。
難不成還是一隻蟲大姐?小顏糾結地想著,既然當老大有意見,那她就不用多此一舉了。
她看見錦暉的下巴處好象有脫皮的現象,她輕輕地拉扯著還帶著血跡的皮屑,結果她一用力,靈異事件發生了--
一張臉那麼大小的皮被她扯了下來,她並不知道江湖中有一種叫做易容術的東西,她以為自己又闖了大禍,把錦暉的臉皮給扯掉了,嚇得連滾帶爬地匍匐到大樹後面。
蜈蚣王是絕不會讓她苟且偷生的,長長的觸角一伸,就把她抓了起來,重新丟在了錦暉身旁。
她手裡還拿著錦暉的臉皮,心虛地不敢抬起頭看錦暉。
蜈蚣王又使勁地拍了拍她的頭,看她一直沒動靜,索性把她推到了錦暉的面前。
小顏感覺自己的屁股被蟲大姐踹了一下,就直直的撲到了錦暉的胸口。
就算是死人,突然被人撞了一下,都會有輕微的反彈,何況是一個大活人。
錦暉皺著眉頭,發出低沉的呻吟。
小顏不得不承認,錦暉這個人雖然很變態,聲音卻很好聽,她順著錦暉的脖子往上看時,她再一次感受到了悲劇的力量。
錦暉的臉很光滑,一點也不像是被人撕了臉皮血淋淋的樣子,五官很標緻,標緻到小顏以為看到了自己。
她萬念俱灰地蹲在錦暉身邊,細細地打量著他的臉,從眉毛到嘴角,每一個地方都被小顏研究了不下十遍,最後她不得不接受一個殘酷的事實。
錦暉長的和她很像非常像,好像是從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小顏怎麼也無法接受,她會不會和錦暉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血緣關係,這種打擊絕對是毀滅性的。
小顏在錦暉的臉上摸了半天,以為還能找到一張臉皮,撕下來之後錦暉又會變成原來的樣子,或者變得更加面目可憎。可是她摸了很久,除了摸到他下巴上的鬍鬚樁子以外,沒有任何實際性的進展。
蜈蚣王不耐煩地拍打著她的腦袋,示意她動作快一點。
倍受打擊之後,她現在已經沒有心思去想怎麼救錦暉,她一會看看錦暉的臉,一會摸摸自己的臉,蜈蚣王很有節奏感地敲打著她的頭,一人一蟲一呆鳥就這麼傻坐著,直到失血過多昏迷了很久的當事人醒來。
錦暉醒來時,發現自己的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