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顏忍不住笑了起來，看著大貓搖頭晃尾地在一旁蹦躂，真夠滑稽的。

錦暉輕輕勾起嘴角，拉緊了韁繩，輕聲說道：“長安，帝宮。”

“咦咦咦？咱們現在就要去長安？”他不是專門把她抓回素錦那邊繼續匍匐前進嗎？難道還特別開小灶提前帶她去長安？只是讓她比較擔心的是，這一會錦暉是以叛亂的名義摸進長安，還是想協助她回去向炎帝來一段罪與惡的真情告白？

“我突然想回去了，不行？”錦暉劍眉輕挑，山風吹亂了鬢間的碎髮，平添了幾分野性的美感。小顏陶醉不了，也沉迷不了，她潛意識裡就沒把他當做好人看待，壞人就是這幅標準嘴臉的，脾氣暴躁，言辭偏激，不會顧及別人的感受，以折磨他人為最大的快樂。跟著壞人走是什麼感覺？她覺得自己隨時都有肯呢過被推到火坑裡按上各種罪名任人處置。

她吸了吸鼻子，冷風讓她不清醒都難，她不敢直視他，只能低下頭盯著自己糾結在一起的小手，很小聲很小聲地問了句：“你也是要幫助素錦叛亂嗎？”

他冷哼一聲，沒有溫度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看著她不安分地掰弄著自己的手指，一種異樣的感覺在心底蔓延，他儘量忽視這種不可言喻的怪異感，冷淡地說道：“百里族的事與我無關，不過是順路罷了。”

“呵呵”小顏乾笑幾聲，明知道別人是要叛亂還能順路順這麼久，怪胎果然不一樣。

噩夢奔跑的速度很快，不多一會，就奔回了他們之前露營的地方。小顏不禁好生感慨，四條腿的動物果然比兩條腿的厲害。她花了那麼久的時間，要死不活地拼命逃跑，人家眨眼間就能追上，這麼大的反差，怪不得她只有被抓住的命。

素錦披著一件銀白的長袍從臨時搭建的營帳裡走了出來，看到錦暉抓著小顏回來時，並不意外，她攏了攏衣服，問道：“你打算離開了？”

“嗯我有自己的使命，是時候去完成那個任務了，只是你若一直糾結於百里族的過去，未必會得到一個好的結果。與其拘泥於過去，倒不如好好珍惜現在。”

“是麼？今天是你第一次對我說這麼多的話。”素錦的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容，卻多了幾分落寞，“只是像你說的那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使命。我是百里族最後的血脈，若無法實現他們的夙願，那是生事死，又有什麼區別”

“那珍重。”隔了半響，錦暉方才低聲說出這兩個字，他抓緊韁繩，消失在素錦的視線中。

小顏被他們這天書般的對話弄得稀裡糊塗，他們的深情對白與哀傷告別都不是她能理解的範疇。她偷偷地怨念著，錦暉為什麼不能幫人幫到底，順帶把南宮宸給救出來，就在她好死不死地想探究一下他的心路歷程，卻發現錦暉的臉色很不好，她只好繼續埋著頭裝四大皆空。錦暉卻突然問她，“如果和你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要離開你，你會難過麼？”

“呃？”玩伴她好像沒有這種東西，神殿外面的大樹上住著的麻雀算不算是她的玩伴？她被人抓走的時候它們跑的比她還快，很沒愛要是它們被人抓走了，她說不定還會湊上去嚐嚐烤麻雀的滋味如何。她故作深思狀，說道：“咱好像沒有玩伴咱一直都是一個人住在籠子裡的，少爺算嗎？”

“不算。”什麼事都能和她的大少爺扯上關係，哪來的破邏輯？

“如果國師要離開你了，你會怎麼辦？”

“國師好好的，幹嘛要離開？”

“如果一定要離開呢？”明顯已經有些不耐煩。

“如果一定可是咱不明白他為什麼一定要離開哎？你的眼神不要這麼恐怖哇？”

“如果他很快就要死了，你會怎麼辦？”錦暉單手抓著小顏的脖子，威脅力十足地問道。

小顏一邊咳嗽一邊說道：“那，那就不讓他死嘛”這麼簡單的問題，她都不用想，他還在猶豫什麼？

錦暉釋然地鬆開了手，看著她發紅的脖子，牛頭不對馬嘴地說了一句：“就那樣”

“哪，哪樣？”小顏很困惑，被人精神折磨的感覺真的很不好受，一會是天書，一會又掐人，怪胎做事是不是從來都是這麼沒有預見性的？

狂奔了一會，錦暉突然停了下來，小顏好奇著他是不是又要做些古怪的事，就聽見他對著大貓說道：“噩夢太慢，換你好了。”

大貓的身體很明顯地顫抖了一下，無助地望向小顏，可它這個不爭氣的主人不可能勇猛無敵地帶著它脫離苦海，在強權的壓制下，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麼地虛無。

錦暉拎著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