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謙不會放開自己的心胸。裹腳,不識字,更不管國家大事,甚至連丈夫的事業也不能過問,足不出戶圍著鍋臺轉,這就是所謂的淑女,所謂的相夫教子。即使貴如白瑞庭愛女,似乎也逃不出這個窠臼。再一個例子就是陳淑,龍謙自認沒有給她任何的束縛,她卻在婚後越來越向傳統滑行,距離龍謙的希望越來越遠。
許思“勇敢”地挑開了那張窗戶紙,龍謙立即接納了這個有些特立獨行的女孩子。跟當初在陳家崖時期的陳淑一樣,許思的思維行為也不容於這個時代。許思“私奔”離家,就幾乎斷絕了回到父母希望的“正常”軌道了。龍謙在放開身心的那一刻仍在為自己找著藉口,隨即為自己心底深藏著的猥瑣感到羞恥。不要存著為了她的念頭,你就是為了你!
至於將來,龍謙並不過多地考慮。這是一個破壞規則的時代,也是一個建立規則的時代。記憶裡反覆閱讀過的一本歷史名家的文稿中在講述元稹時曾這樣總結過,在歷史大變遷的時代。固守著舊道德的人總是兩面不討好,深感苦痛。而善於適應新規則的則遊刃其中。兩面沾光。
如果不為建立一個新世界,何必這樣折騰?如果連一個喜歡自己而自己也喜歡的女孩子都不能容納,何談與梟雄們逐鹿中原?
因為多了個許思,龍謙的住所不能過於隨便了,心細如髮的歐陽中在選擇司令部便費了心思,單獨的後院,增設了警衛,儘量不讓無關人員知道此事。
龍謙忍不住先進了許思的臥房。就在他臥室的隔壁。
“你回來了?沒喝多吧?”
“沒有。你在幹什麼呢?”
“沒幹什麼。等你。”許思嫣然一笑,“在想昨天的話題,你真的有辦法?”
“自然,可以建立一套拼音系統。小學生可以先學拼音,學會了拼音,識字就容易了。這一點是我忽略了,早就該推行的。”
昨晚倆人聊了好久。談及“將來”,許思說她更願意做掃盲的工作,認為那是一件極有意義的事情。但聽父親說起過,漢字系統極為複雜,論及文化的普及,漢字顯然不如英文。
“是我太笨了。忘記了現在還沒有拼音”
“什麼叫現在還沒有拼音?拼音是什麼東西?”
“你來看,”龍謙寫了一串拉丁字母,“懂什麼意思嗎?”
“不懂。我不懂拉丁文。”
“這是‘文化傳播’四個字的拼音”
許思興奮起來,“你再詳細解釋”
很快,許思就明白了龍謙所“建”的拼音系統了。辦法很簡單,很實用。包括音調的註釋都一清二楚。比現在用的古文注音的反切法高明十倍。
“這是你想出來的?”許思撲閃著大眼睛,疑惑地望著龍謙。
“哦,不是,怎麼說呢,是我的一個長輩的發明,曾經教過我。但當時說寫都是英文,對此也不甚在意。嘿,竟然沒有在山東普及這套東西,真正是愚不可及。”龍謙拍拍腦袋,“讓小學校的孩子們先學會拼音,再將課本全部註上拼音,孩子們就可以自己閱讀了。”
“這簡直是天才的發明,這太偉大了。不行,今晚你就得教會我!”
“今晚不行。我們要出發了”
“嫌我礙事了?堂堂一軍之主,就容不下一個弱女子?”許思調皮的笑容令龍謙心神一蕩。
“我說過要趕你走嗎?小思”
“不要叫我小思!好像你是我的父輩似的。你就叫我許思!我呢,就喊你龍謙!這樣我們就平等了。啊,啊,你腦子裡究竟還藏著多少秘密?”
“什麼秘密?哪有什麼秘密?”龍謙躲開了許思伸向自己腦袋的手掌。
“估計你已經告訴我父親了,對不對?”
“是。真不知怎麼面對許先生。”
“不是怕面對我父親,而是怕面對你家夫人吧?放心,我不和她見面的。”
“我是覺得你太委屈了些。”
“委屈不委屈我自己清楚,不要你管。我只是喜歡和你在一起的感覺。你不懂,不會懂的。對了,前方接火了?”
“已經攻佔了分宜。他們被截為了兩段,這個仗很快就結束了。根本用不著我親自指揮”
“分宜?嚴嵩不就是分宜人?”
“嚴嵩是誰?”
“可憐的人,連嘉靖朝屈指可數的大奸臣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他的故居還在不在?他的字可是絕對的精品。不行,我一定要去看一看。既然打贏了,為什麼還愁眉苦臉?我都說了幾遍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