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說你只是跟那佛郎機傳教士學了幾天,如何能夠學得如此多的學問?依老朽看來,光是你說的這矩陣一道,沒有幾個月的苦功,是斷然無法理會的。”方孟縉終於丟擲了他一直在疑惑的一個問題。
蘇昊道:“其實那傳教士只是把一些知識填鴨式地教給了我,我呢,也就是囫圇吞棗地學了。在那之後,我自己又花了很長時間進行琢磨推演,這才領悟了一些事情。”
“原來如此。”方孟縉點了點頭,“那說明蘇小哥也是聰明過人,否則何以能夠自己領會得如此透徹。”
吳之誠沉默了一會,說道:“聽蘇公子這一席話,老夫感慨萬千啊。老夫自七歲開蒙,至今已經有四十餘載,自以為已經博覽群書,可以為他人傳道授業。聽過蘇公子的這些話,老夫才知道自己所學,不過是滄海一粟,此前種種狂妄,實在是可笑之極。方師爺,煩你向韓知縣告會一聲,老夫打算辭去教職,歸隱田園了。”
“rì謙先生何出此言?”方孟縉一驚,“適才蘇昊與你賭賽,不過是年輕人不懂事,你何苦放在心上。蘇昊,你還不快向rì謙先生道歉?”
從吳之誠當面向蘇昊道歉開始,蘇昊就已經對這位老先生有另外的看法了。有才學之人,定然是恃才放曠的,吳之誠此前對蘇昊不屑,其實不過就是一個牛人的牛脾氣而已,實在不能說有什麼惡意。如今聽到吳之誠又提起歸隱的事情,他連忙站起身來,對吳之誠行禮道:“吳先生,學生剛才放肆了,賭賽一事,還請吳先生不要計較為好。”
“非也,非也。”吳之誠淡淡一笑道,“我豈會為了幾句氣話而辭職歸隱,我只是覺得,蘇公子所說的夷人學說,值得我輩深入鑽研。老夫是想歸隱之後,潛心研究這些學說,希望能夠一窺門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