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修好了水庫,水庫就能夠起到一個調節流量的作用。夏季的山洪會被水壩攔在水庫之內,水壩之下的流量,是可以入為調節的。流量小了,就不再需要這樣寬的洩洪道了,那麼只要在一些低窪處築幾道堤壩,就可以把這50頃河灘地都改造為耕地了。
剛才他們往回走的時候,蘇昊已經認真看過了,那片河灘地由於長滿荒草,起到了一定的水土保持作用,所以土壤層尚未被完全破壞,甚至有些地方還有河水氾濫時留下的淤泥,只要洪水的問題能夠解決,這些土地是完全可以耕種的。
術業有專攻o阿,蘇昊用崇拜的眼光看了趙洛一眼。趙洛臉上不動聲sè,似乎是隨隨便便地向易時中問道:“易里長,趙某倒是覺得這片河灘荒著有些可惜,哪怕開拓出來,秋冬季種點油菜,也算是個收入吧。若是趙某要向縣衙申報在河灘上開荒,易里長可否給予一些方便o阿?”
“開荒?”易時中眼珠子一轉,做出一副為難的樣子,說道:“趙員外,你是宣風鄉的員外,到我們這長樂鄉來開荒,怕是有些不妥吧?”
趙洛笑道:“這有何不妥?蘇百戶還有一個身份是縣衙韓知縣的師爺,易里長不會不知吧?若是有韓知縣的旨意,趙某在此開荒,可合規矩否?”
易時中道:“趙員外,這河灘地雖說是無主,可是秋冬之際,本村的村民也會在上面種點蔬菜,以解口糧不足之困。若趙員外在此開荒,豈不是斷了村民的這條生路?”
趙洛道:“你糊塗o阿,我若在此開荒,以後富源村的村民自可佃我的田地來種,何需再靠種菜度rì?”
“這個嘛”易時中支吾起來,他找不出理由來反駁趙洛,卻又不肯痛痛快快地答應趙洛的要求。
其實,在易時中的心裡,這片河灘是一文不值的。如果趙洛不跟他商量,直接就去縣衙辦了個開荒的文書,把這片地佔了,易時中也無話可說。但現在趙洛要跟他商量了,他自然就要琢磨著從中能夠得到一些什麼好處。多年的貧困養成了易時中jīng明的頭腦,他見趙洛打算開拓這片毫無價值的荒地,便本能地意識到其中必定是有好處的。
按照明代的法律,無主之物,就是屬於官府的,如果沒有官府的允許,從無主之物上獲取收益,可以按偷盜罪論處。但與此同時,官府又有一個鼓勵開荒的政策,開荒所得的耕地,在交納一定的費用之後,可以歸開荒者所有。
這一片河灘地,由於缺乏耕種價值,所以一直都處於無主的狀態。富源村的百姓也不會想著要去官府弄一個地契來將其佔為己有,因為一旦開具了地契,就意味著這塊地要交稅了。沒有收益卻要交稅,這樣的傻事誰都不會千的。
趙洛看到了這片土地未來的收益,決定先下手為強,向官府申請開荒。不過,因為土地是在富源村的境內,申請開荒需要有當地裡長和老入的具押,這就是趙洛要來與易時中商量的原因。
看到易時中一副yù語還休的樣子,趙洛微微一笑,從袖筒裡摸出一塊二兩來重的銀子,擱在易時中的面前,說道:“易里長,趙某也是想給富源村的鄉親們謀點福利,所以還請易里長成全。這點謝儀,就算是趙某給易里長的跑腿費吧。”
“呃呃趙員外真是太客氣了。”易時中的臉上頓時綻開了花,先前那些為難的神sè全都不見了,他眼明手快地把銀子收到了一個不知什麼地方,然後連聲說道:“趙員外遠在宣風鄉,仍然惦記著我們長樂鄉的百姓,實在是那個那個”
“高風亮節!”蘇昊替他把後面的話說出來了,反正就是要找一個形容詞唄,管它貼不貼切。
從易時中的家裡出來,蘇昊對趙洛說道:“楓嶺先生,真看不出來,你還是一個jiān商o阿,用區區二兩銀子,就把50頃荒地據為己有了。這50頃地,就算1畝值2兩銀子,總數也值1萬兩了,說你是一本萬利,可能誇張了。但二本萬利,那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
趙洛道:“這樣的河灘地,靠著水源,只要勤施肥,不出幾年,起碼能夠培育成中田,一畝怎麼也得值十幾兩了。不過,我可不是在替自己斂財,我是在替你改之籌措修水庫的錢呢。”
“這倒是一個不錯的思路。”蘇昊道,“水庫修好之後,原來因為水患而無法耕種的荒地,都可以被改造為良田。若是以這些良田的收入來補貼修水庫的投入,那麼就能夠形成一種良xìng迴圈。楓嶺先生真是太睿智了。”
趙洛道:“改之,此事雖好,還需要與韓知縣商量好才行。這開荒一事,是需要縣衙出具文書的,若無知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