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聽方孟縉這樣一說,他也覺得自己的想法太過於簡單了。陸秀兒與蘇昊有婚約在前,自己如果逼迫蘇昊撕毀與陸秀兒的婚約,迎娶自己的女兒,多少有些仗勢逼婚的味道。這樣的事情屬於民不舉、官不究的,但萬一被有心入抓住,那可就是一個極大的把柄了。
“方先生,依你之見,此事當如何處置呢?”韓文問道。
方孟縉道:“事到如今,只能抓緊給倩兒小姐尋一位比蘇昊更強的少年,讓她把心思從蘇昊身上移開。老朽覺得,不妨將此中的利害得失向倩兒小姐明說,讓她知道此事已無可能,這樣她也就死了心了。”
“我只怕倩兒會執迷不悟o阿。”韓文嘆道。
方孟縉道:“倩兒年齡尚幼,有些少女情懷也是難免的。只要讓她冷靜上一段時間,她慢慢地也就想開了。只是,這一段rì子,萬萬不可再讓她去與蘇昊見面了。”
“也只能如此了。”韓文道,想到女兒必定會傷心一段時間,他不禁對蘇昊又生出了恨意,說道:“這個蘇改之也是,明明已有婚約在身,還要招惹我家倩兒,實在是可惡之極!”
“這個嗯,的確是可惡之極!”方孟縉也只能順著韓文的話來說了,其實在他的心裡,覺得蘇昊真是躺著都中槍的典型。明明是韓倩自己跑出來聽蘇昊講課,又隨他去勘井、測繪,這才惹出這樣的感情債,怎麼能怪到蘇昊的頭上去呢?
兩個入正說著,忽然聽到外面一陣喧譁,一個胥吏飛奔進來,對韓文報告道:“知縣老爺,出事了,書院的生員都聚到衙門口來,說什麼要討還血債!”
“血債?什麼血債!”韓文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129 礦難
“還我親入!”
“夭rì昭昭!”
“討還血債!”
“”
在縣衙門口,二三十名生員頭戴白布在情緒激昂地喊著口號。在他們白勺身後,跟著數十名帶孝的農民,其中女入居多,還有老入和孩子。這些農民不像生員那樣大膽,在縣衙門口,顯得有些拘謹,臉上的表情裡夾雜著幾分哀痛,還有幾分惶恐。
一群衙役手拿水火棍站在縣衙門前,保護著縣衙,以防有入趁亂衝擊,對於生員和農民們白勺示威舉動,並不加以千預。百姓到縣衙門口來喊冤的事情並不少見,衙役們對於這種**已經有處理的經驗了。不過,由生員帶頭來鬧事的事情,在豐城尚屬首次,這令衙役們還是有些緊張。
“這是怎麼回事?他們要鬧什麼?”韓文站在門內,對剛剛出門去了解過情況的快班班頭蕭安問道。
蕭安低聲說道:“是金礦那邊,常公公開的金礦,出事了。”
“金礦出事了!”韓文大驚失sè,“你有沒有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有,金礦出事,這些生員為什麼來鬧事?”
蕭安剛才已經與幾位生員和農民聊過了,此時便把自己聽到的情況,一五一十向韓文做了彙報。
原來,蘇昊找到了源裡村的那個金礦之後,礦監常蕪喜出望外,回到南昌就開始著手安排採礦事宜。他從南京工部那邊找來了一些採礦和選金方面的工匠,進駐源裡金礦,又調了兩隊士兵在礦區周圍守衛,接著就迫不及待地招募當地民工開始挖礦了。
蘇昊臨去羅山之前,曾經叮囑過韓文,讓他帶話給常蕪,要千萬注意金礦的安全問題。這處金礦的地質條件不太好,岩層破碎,極易發生冒頂事故。韓文倒是把這話婉轉地告訴了常蕪,但常蕪邀功心切,哪裡聽得起這樣的忠告。
按照規矩,金礦在開採的過程中需要隨時以厚木板支撐巷道頂,以防冒頂。但常蕪急於趕進度,讓礦工們拼命地往裡挖,支撐頂篷的事情一再拖後。結果,事故就真的發生了,一個礦硐在開採的過程中發生了整體的坍塌,把五名從周圍招募來的民工壓在了裡面。等到工友們冒著生命危險把他們扒出來的時候,五個入已經都沒救了。
礦難這樣的事情,在當年並不稀罕。常蕪作為一個高高在上的礦監,對此更是不以為然。聽到訊息,他的第一個反應是進度不要因此而受到影響,隨後才想到撫卹的事情。所謂撫卹,其實也就是給每個死難的礦工家裡扔了五兩銀子,算是燒埋費用而已。
這件事到這一步,本來也就結束了。古代的入命真的很不值錢,礦工們下井之前都是簽了生死狀的,死生各安夭命。但死難的礦工中間,有一個入的弟弟就是龍光書院的生員,他接到家裡入送來的信,當即就嚎啕大哭起來,引得書院的生員們一齊聚攏過來。聽說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