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解決這個矛盾。陳觀魚一向長袖善舞,裝神弄鬼是他的本行。他隨著賣蔬菜的軍戶來到草原,找各種機會與各部落的酋長們搭訕。對於不同的人,他用不同的手法,或是說幫著找金礦,或者是說幫著找水源,或者說有什麼漢代唐代的藏寶圖之類,總的目的,就是讓對方心甘情願地允許勘輿營的人員進入。
韃靼人從來沒有想過明軍會對草原上的地理感興趣,更不會懂得繪製軍用地圖這樣的事情,在他們看來,允許一些漢人進入草原是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這些人是來幫自己做事的,而且分文不取,這樣的好事,他們有什麼必要阻攔呢?
“蘇公子,咱們不是隻管畫邊牆內的地圖嗎,怎麼又畫到邊牆外面來了?這裡除了草就是沙子,畫這的地圖幹什麼?”陳觀魚問道,他只是按蘇昊的命令列事,但對於這個命令的目的,卻是一直沒有搞明白。
蘇昊道:“老陳,咱們的眼界得放遠一點。我們大明憑什麼只能讓韃靼人困在邊牆之內,我們為什麼就不能跨出邊牆,開疆拓土?我告訴你,這草原上遍地都是寶,且不說這滿地的牛羊了,光是草原上的煤礦、鐵礦、金礦、銀礦、銅礦,還有各種你不懂的礦,就夠咱們用幾百年呢。這麼好的地方,咱們憑什麼不拿過來?”
“蘇公子的眼界,老道真是拍馬也趕不上啊。”陳觀魚道,他對蘇昊的遠大理想其實頗為不屑,但嘴裡卻只能是奉承著。
陳觀魚是在窮困潦倒之際,不得不投奔蘇昊的。這兩年多來,他吃香的、喝辣的,腰包鼓鼓的,全仗蘇昊所賜,他哪裡還敢跟蘇昊較真。既然蘇昊說這件事有意義,他就努力去做就行了。他知道,每次圓滿完成蘇昊交付的任務之後,蘇昊給他的獎賞都是十分豐厚的,有這樣的東家,夫復何求啊。
“對了,老陳,你從寧夏城出來的時候,寧夏城可有何異常嗎?”蘇昊問道。
陳觀魚道:“寧夏城如今是烏煙瘴氣,黨巡撫和啺菽值煤芙��還齕拜卻還沒有起事的跡象。此外,黨巡撫經常剋扣各衛官兵的糧餉,弄得怨聲載道。因為欠餉,寧夏諸衛的官兵也沒個約束了,經常上街欺負百姓,打架的事情幾乎天天都有。”
“怎麼會弄成這個樣子?”蘇昊皺著眉頭道,“黨馨也是失心瘋了,他得罪了啺藎�植緩煤美�:喝斯儔�H羰菃拜真的有一天向他發難,我擔心那些漢人官兵只會袖手旁觀,黨馨落個孤家寡人,我看他如何收場。”
“蘇公子,這些事,咱們也管不了。這寧夏地面,就是天高皇帝遠,誰能知道出了什麼事情?以老道之意,咱們趕緊把活幹完,拍拍屁股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至於黨巡撫和啺菰趺茨鄭�卦勖巧妒攏俊背鹿塾閬準頻饋�
蘇昊笑道:“老陳,你這話倒也有道理,不過,咱們也不是想走就能走的,陳郎中天天呆在咱們營中,就是來守著咱們的。寧夏衛的事情不平息下去,我估計兵部是不會讓咱們輕易離開的。所以,既來之則安之。對了,老陳,草原上的事情弄完,你還得回寧夏城去,你千萬注意自己的安全,明白嗎?”
陳觀魚道:“這一點蘇公子儘管放心,在這寧夏城裡,還沒有誰敢動老道一根毫毛呢。啺蕕母啥�訂雲都認了老道我當乾爹,要論起來,我和啺蓴顧閌喬贅緦┠亍!�
“這關係也太亂了吧?”蘇昊哭笑不得,心裡對陳觀魚倒也是充滿了崇拜之意。(未完待續。)
332 激化
寧夏城,巡府衙門外,冰天雪地之中,跪著一群衣衫襤褸的軍戶。
巡撫副使石繼芳站在衙門口的臺階上,瞪著下面那些軍戶,厲聲地斥責道:“你等拖欠朝廷的賦稅,還抱怨什麼冬衣未發。你們想想,若是天下百姓都不交賦稅,朝廷哪有錢給你們發冬衣?”
軍戶中一名叫劉東暘的百戶抬起頭來,臉上掠過一絲恨意,但嘴裡卻還在告饒:“石副使,煩你向巡撫大人陳情,我等並非故意拖欠賦稅,實乃去年大旱,我等屯田收成不好,懇請巡撫大人向朝廷言明,給我等軍戶免去一年的賦稅。我等已經有七個月沒有領到餉銀了,兄弟們只能靠著地裡這點薄產度日呢。”
石繼芳道:“屯田收成不好,能怨巡撫嗎?你們看人家平虜所的那些軍戶,大冬天還能種菜掙錢,你們怎麼就不學一學?”
劉東暘道:“平虜所的軍戶,是蒙平虜所的蕭參將蔭護,替他們弄到了琉璃,還開礦採煤,家家戶戶都分到了煤炭。我等寧夏城的軍戶卻是沒爹孃的孩子,光是那琉璃瓦,就不是我等能夠置辦得起的,哪能建得起暖棚種菜。石副使若能說動巡撫大人替我等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