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將劉東暘給黨巡撫施禮。”劉東暘站在黨馨面前,不卑不亢地行了個禮,說道。
黨馨端著架子,嗯了一聲,說道:“你是叫劉東暘吧,你們拖欠朝廷的稅銀已經有半年多了,現在年也過完了,打算什麼時候交稅啊。”
劉東暘冷冷一笑,道:“末將此次求見巡撫大人,就是想向巡撫大人要求,免去我等軍戶往年的賦稅。”
“這是不可能的!”黨馨不耐煩地說道,“本巡撫跟你們說了多少回了,你們難道就不長記性?”
“末將不但要求免去賦稅,而且懇請巡撫大人儘快發放往年拖欠我等軍戶的糧餉和冬衣。如今冬天已過,冬衣應折成銀兩發與我等。”劉東暘沒有理會黨馨的話,繼續提著自己的要求。
“你失心瘋了!”黨馨怒道,“你一個小小的百戶,對上司竟敢如此要挾,你想造反嗎?”
劉東暘道:“末將是最後一次向巡撫大人面陳此事,若巡撫大人一味逼迫我等,我等活不下去之時,不得不反。”
“放肆!”黨馨一拍桌子,“你竟敢當著本巡撫的面說出造反二字,真以為本巡撫殺不得你嗎?來人!”
“在!”站在兩旁的侍衛同時向前跨了一步。手按在了腰刀的柄上,滿是威脅之意。劉東暘等人進大堂之前都已經被收繳了兵器,所以侍衛們並不怕他們反抗。
“黨巡撫真想與我等刀兵相見嗎?”劉東暘凜然道。
“反了,反了!”黨馨大怒,下令道:“把這個無君無父的叛逆拉出去,就地正法!”
兩名侍衛向劉東暘撲去,打算將他擒獲。這時,劉東暘不再示弱了,他退後半步,飛起一腳。一名侍衛便被他踹出十幾步,口吐鮮血栽倒在地。另一名侍衛還沒等反應過來,已經被劉東暘揪住衣領,斗大的拳頭直奔他的面門而去。
見劉東暘動手,許朝、劉川白、張文學等人也立即向兩旁的侍衛發起了攻擊。在來巡撫衙門之前,他們就已經對現場進行過無數次的模擬,確定好了各自對付的目標。黨馨手下的侍衛平常只是狐假虎威,欺負那些在巡撫面前不敢有絲毫反抗的官兵,論實戰經驗。與劉東暘等邊軍根本無法相比。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十幾名侍衛就死傷過半,餘下的也被迫跪在地上,高舉雙手。他們的武器則已經到了劉東暘等人的手上。
“哎呀,不好!”黨馨見事不妙,起身就想往後堂跑。他穿著臃腫的官袍,根本就跑不動。他還沒離開座位兩步。就覺得脖子上一涼,一把鋼刀頂在了他的脖頸之上。
“你你你劉東暘,你真敢殺官造反不成!”黨馨硬著頭皮問道。
“殺你個狗官。有何不敢。”劉東暘輕蔑地應了一聲,手起刀落,黨馨的腦袋骨碌碌地滾到了地上。
在動手之前,劉東暘心裡還有種種的猶豫,看著鮮血從黨馨的脖子上噴湧出來的時候,劉東暘完全釋然了。原來造反是這樣輕鬆的一件事情,一切都已經沒有退路了,只能義無反顧地向前走。
“兄弟們,有膽量的就隨我去,殺盡狗官!”劉東暘大聲地吶喊著。
“殺盡狗官!”許朝等人一齊響應道。
聽到劉東暘等人動手的訊息,早已埋伏在巡撫衙門周邊的寧夏衛官兵全都衝了出來,舉著刀槍向各處衙門衝去,副使石繼芳、衛官李承恩、供應官陳漢等先後被殺,總兵張繼忠被亂兵困住,無奈舉刀自吻。
“劉百戶,狗官都已經殺了,你來當寧夏衛的總兵吧!”
當著數千名起事官兵的面,許朝、劉川白等人大聲地提議道,這其實也是他們在起事之前就已經商量好的事情,只是在這個時候需要有人站出來當眾提議罷了。
“對,劉百戶,你當總兵吧,我們都聽你的!”
官兵們也跟著喊道。大家在衝動之下殺掉了原來的官員,現在稍稍冷靜下來一點,就覺得有些六神無主了,急需一個人出來挑頭。聽到許朝等人的提議,不管是否認識劉東暘的人,都跟著一起起鬨。對於誰來當頭這種事情,有野心的人自然是當成無比重要的大事,而對於芸芸眾生而言,誰能給個空頭的承諾,他們就願意投誰的票了。
“既是如此,那劉某就挑起這份重擔吧。咱們殺了狗官,朝廷肯定會派兵進剿,到時候,萬般罪責,劉某一人擔之!”劉東暘慷慨激昂地接受了大家的推舉。
在最初的時候,劉東暘只是想著如何能夠說服黨馨免掉自己和同僚們的賦稅,被黨馨斥責之後,他開始心生怨氣,但也僅限於想一怒之下與黨馨拼個魚死網破。在啺蕕撓盞枷攏�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