輿營營地去歇息吧。水師弟兄們的住處也已經安排好了,既然鄧奎和弟兄們都熟悉,那就正好讓他帶弟兄們前往即可。”
“好,到了這裡,就聽你蘇改之的安排了。”鄧子龍豪爽地說道。他對蘇昊的稱呼始終是直呼其名。蘇昊也是沒辦法。畢竟鄧子龍的歲數當他爺爺都足夠了,而且又是牛人出身,向來都是行事不拘一格的。指望鄧子龍對蘇昊恭敬,那是絕不可能的事情。
鄧奎領著鄧子龍麾下的部隊前往事先為他們預備好的營地,營地裡已經準備好了米麵柴草、鍋碗瓢盆,士兵們只要住下自己開伙就行了。把各項事情交代完畢之後,鄧奎急匆匆趕回勘輿營,去參加蘇昊為鄧子龍準備的接風酒宴,等他趕到的時候,席上已經是酒過三巡。眾人正在談笑風生。
“鄧總兵,貴部不一直都是陸軍嗎,怎麼成了水師了?”蘇昊帶著幾分詫異對鄧子龍問道。
鄧子龍沒有回答,塗文煥替他解釋道:“其實,我家總兵就是水師出身的。總兵最早曾帶3000江西兵駐防福建,後又移防鄱陽,都以水戰見長。只是後來調往雲南戍邊,久未打過水戰,因此改之不知。這一次兵部說要尋一支能打仗的水師隊伍。找來找去,最後還是找到我家總兵這裡來了,其他的水師都不堪重用。”
“原來是這樣。”蘇昊有些明白了。
大明海岸線漫長,沿海許多軍鎮都有水師部隊。但由於大明海禁日久。沿海水師很少有作戰經驗,很難承擔艱鉅複雜的海上作戰任務。鄧子龍是大明軍中的一員猛將,其麾下又是諳熟水性的江西兵,因此被作為水師調派過來。倒也的確是最為合適的。
鄧子龍道:“兵部一紙調函,老夫就帶著兵過來了。到現在為止,老夫還不知道讓我們上哪打仗呢。怎麼。沿海的倭寇又猖獗了嗎?”
蘇昊搖搖頭道:“不是的,這次兵部調鄧總兵前來協助我部,是為了下南洋,到呂宋、爪哇一帶去作戰。如果不出預料的話,我們恐怕要和紅夷在海上相遇,只怕會有一些惡戰呢。”
“打紅夷?”鄧子龍一愣,“這倒是一件有趣的事情。不過,據老夫所知,紅夷的火炮甚是了得,比我大明的火炮射速快,打得也準,在海上和紅夷對陣,咱們只怕有些吃虧呢。”
“鄧總兵果然見多識廣。”蘇昊由衷地讚道,其實大明水師與歐洲殖民者的海軍並沒有交過手,但鄧子龍居然能夠知道歐洲海軍的長處,這說明這位老將軍博聞強記,對於軍事上的事情十分關注。他說道:“紅夷在使用火炮進行海戰方面,的確有些長處。不過,鄧總兵請放心,我們已經有了比紅夷更好的火炮,而且我們還找了一些紅夷的水手來,讓他們給我們介紹紅夷人使用火炮的方法。”
“改之,我聽說你們改進的火炮,在寧夏之役中頗有建樹,可惜未能親眼目睹,實在是遺憾。”塗文煥在旁邊插話道。
蘇昊笑著指了指剛剛趕到入席的鄧奎,說道:“這件事,塗先生找鄧奎就好了,改天讓他找人把我們的火炮拉出去,演示一下給鄧總兵和塗先生看看。其實,不光是演示,可能還得請鄧總兵麾下的兵士都掌握用炮的方法,以後若有水戰,火炮是最最重要的。”
“好,我們就都聽改之的吩咐就是了。”鄧子龍爽快地答應道。
說罷打仗的事情,大家把話頭又轉到了鄧奎身上。鄧子龍指著鄧奎對蘇昊說道:“這短短兩三年,鄧奎都當上參將了。老夫記得當初郝彤和鄧奎都是跟著改之的,現在郝彤還只是一個守備,改之想想辦法,儘快給他也帶個參將乾乾。”
眾人一齊鬨笑起來,鄧奎和郝彤的臉上都現出了尷尬之色,只不過兩個人尷尬的原因恰好相反。蘇昊笑道:“鄧總兵發話了,晚輩豈敢不從?郝彤,別在乎鄧奎現在是什麼職位,咱們一塊下南洋去,有你立功的機會。我向你保證,不出三年,你也能當上個參將。”
“多謝蘇總兵,多謝鄧總兵。”郝彤站起身來,向蘇昊和鄧子龍分別作了一揖。在他的臉上,露出一絲躍躍欲試的神色,顯然是期待著在未來的海戰中為自己贏得功名。
“那麼咱們的事情就這樣說定了,鄧總兵,從明天開始,就請弟兄們開始進行水師訓練。船廠裡的戰船正在加緊建造,不日就將有一批交付。屆時需要讓弟兄們上船操練,掌握駕船和射擊的技巧。”蘇昊對鄧子龍正色道。
鄧子龍也收起了笑意,說道:“此事改之不交代,老夫也會督促的。要和紅夷打海戰,我部還有些欠缺,唯有努力訓練方可。改之儘管放心,老夫帶出來的兵,絕對不會丟人的。”(未完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