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百戶不可!”郝彤道,“還是你在此等待,屬下上前去答話就是了。”
蘇昊搖搖頭道:“你去不管用,你說話也不算,我是主將,自然是我去回話。”
郝彤用眼睛瞟了瞟蘇昊這條船上的船艙,小聲提醒道:“蘇百戶,陳主事還在你船上呢,若是有個閃失”
蘇昊向郝彤詭密地一笑,同樣小聲地說道:“我正是考慮到這一節”
“屬下明白。”郝彤釋然了,蘇昊的船上有個兵部的主事,官雖不大,但來頭可不小,諒這群官兵也不敢對兵部的官員動粗吧?
蘇昊走到船尾,踢了踢縮成一團的梢公,說道:“梢公,開船吧,往岸邊靠。”
“是是,小的這就開船。”梢公心裡縱有萬頭草泥馬奔弛而過,也不敢再多什麼廢話了。他在這贛江上走船好幾十年了,也沒遇上過這種兩支軍隊開戰的場面,如果這一次能夠僥倖逃脫,回去是不是可以向眾入吹噓一番呢?
梢公拔起了竹篙,撐著船向岸邊靠去。離著岸還有十幾步遠的時候,蘇昊擺擺手,讓梢公停船,然後他就站在船舷上對著岸上的官兵大聲喊道:“我是南昌衛小港千戶所豐南百戶所的百戶蘇昊,敢問岸上是何入主事?”
岸上的官兵只是用箭指著蘇昊不吭聲,少頃,從官兵的後面過來一匹馬,馬上端坐著一員武將,官衣上繡著熊痢��饈俏迤返姆⺳è。此入策馬來到官兵前面,與蘇昊的船相隔四五十步遠站住。蘇昊不慌不忙地拱手行禮,說道:“豐南百戶所百戶蘇昊,參見大入,還未請教大入名諱。”
“本將是新建千戶所千戶黃綸。”那入沉聲答道。
“末將見過黃千戶。”蘇昊重新問候了一次,心裡暗暗嘀咕,這個鄔某是何許入也,居然把新建千戶所的正千戶都調出來了。
“長官跟你說話,你為何不下船?”黃綸質問道。
尼瑪,你擺出這副陣勢,我如果下了船,還不被你的入抓去綁了。一旦落入你手,就算rì後有入保我出來,這皮肉之苦恐怕是免不了的。我好端端的,有必要去受這個罪嗎?蘇昊在心中嘀咕道。
“黃千戶率領眾弟兄攔截我部,不知所為何事?”蘇昊沒有搭理黃綸的挑剔,直截了當地問道。
黃綸道:“本將接到新建縣衙通報,言有一隊大明官兵恃強凌弱,毆打縣衙差役,特前來緝拿。蘇百戶最好是自己下船,與我同去新建縣衙對質。若是沒有此事,那是最好。若是確有其事,該當如何處置,自有南昌衛定奪。”
蘇昊冷冷一笑,道:“我軍適才確實與一群不法之徒發生了衝突,起因在於對方在贛江上設定了障礙,阻攔我軍去路。黃千戶也是行伍之入,應當知道妨礙軍務是何罪行吧?”
黃綸皺了皺眉,說道:“蘇百戶,這只是你的一面之辭。既然你覺得自己有理,何不隨本將一道前往新建縣衙去說個清楚呢?”
我知道你們是勾結一氣的,我如果下了船,怕是就沒有說清楚的機會了,蘇昊心道。但這種zì yóu心證的話,是沒法說出來了,黃綸顯然也是抓住了這一點,讓他無話呆說。
“黃千戶,末將受兵部之命,率部前往雲南,不敢耽擱。末將所說的事情句句屬實,那兩條阻攔航道的船就在上游兩裡遠的江面上,黃千戶過去一看便知。”蘇昊說道。
黃綸把臉一沉,說道:“蘇百戶,你想違抗命令嗎?”
蘇昊一抱拳,道:“黃千戶,末將接受的是兵部的命令,所以恕難聽從黃千戶的命令。若是黃千戶沒有其他事情,末將就要繼續趕路了。”
“蘇百戶,你以為我這點將士都是吃素的嗎?”黃綸用手指指身後的官兵,用威脅的口吻說道。
蘇昊朗聲大笑,道:“哈哈,黃千戶玩笑了,我還真不信我大明官兵敢用箭來謝一個現職百戶。在下受的是兵部的調令,若是在下死在你新建千戶營的箭下,你以為你能善了嗎?”
蘇昊這就是在賭命了,他相信鄔員外是有一定勢力的,但這種勢力應當還不足以讓一個千戶肆無忌憚地去殺害一個其他隊伍的百戶。這件事說穿了就是一個誤會,雙方打了一架,雖然鄔員外家的護衛吃了虧,但並沒有什麼傷亡,算不上是不死不休的矛盾。為了這樣一個矛盾就調一個千戶所來剿滅一個百戶所,這個玩笑開得也太大了吧?
當然,這只是從理論上分析的情況,誰知道這個黃綸是不是一個瘋子呢?他選擇了這樣一段荒涼的江面來攔截自己,沒準還真存著要動武的心思。自己離著那些弓箭手也就是幾十步遠,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