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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到朝廷打算向他下手,從而提前起事。

到目前為止,朝廷還沒有做好應對楊應龍叛亂的準備,如果楊應龍突然起事,播州周圍的府縣將首當其衝,成為戰場,無數百姓將面臨塗炭。在數以萬計的生命都繫於蘇昊一身的時候,他如何能夠只顧自己的安危,而置身事外?

蘇昊與陳觀魚從朝天驛館借了兩匹馬,大大方方地向播州前進。蘇昊的想法是,既然自己已經暴露了,再藏頭縮尾就沒有意義了,還不如公開行事,這樣反而能夠讓楊應龍不能輕舉妄動。

陳觀魚騎在馬上,滿臉的苦相,他不斷地向蘇昊問道:“蘇師爺,咱們這是真的要去見楊應龍嗎?”

蘇昊道:“不是見楊應龍,而是見楊朝棟,他是楊應龍的兒子。”

“那不是一回事嗎?”陳觀魚道,“我在chóng qìng聽人說,楊應龍有謀反之心,他兒子肯定也好不到哪去。咱們去見他,萬一他獸xìng大發,對我們不利,可怎麼辦?”

蘇昊笑道:“老陳,謀反這事,到了播州之後可不能亂說,會惹麻煩的。”

“我當然不會亂說。”陳觀魚道,“可是大家都是這樣說的,師爺,你沒有聽說過嗎?”

蘇昊與陳道等人討論軍機大事的時候,並沒有讓陳觀魚參與,所以陳觀魚對於楊應龍有意謀反一事,完全是道聽途說的,他也弄不清楚蘇昊是否知曉。蘇昊對於陳觀魚的話不置可否,只是笑著說道:“老陳,這楊應龍是不是要謀反,不是咱們能管得了的事情,咱們要做的,就是把咱們的人搭救出來。所以,到了播州之後,你看我的眼sè行事就好了。”

陳觀魚也是上了賊船,沒法下來了,只好無奈地答應道:“好吧,反正我老道這把老骨頭也已經賣給師爺了,師爺怎麼說,老道我就怎麼做就是了。”

蘇昊道:“老陳,你千萬記住一路上我叮囑你的話,別說岔了。”

“記著呢。”陳觀魚道,“你先父是玉華山的第二十六代天師,道行高深。我是你父的徒弟,你是我的少主人,是這樣吧?”

“正是如此。”蘇昊道,“老陳,就委屈你當一回我的師兄了。”

陳觀魚連忙說道:“豈敢豈敢,這是我老道的榮幸才是。”

兩個人邊聊邊走,中途在一個叫松坎驛的驛館裡休息了一晚,又換了馬繼續前進。第二天傍晚時分,兩個人終於來到了播州城外。

播州城的城牆不高,城門口有土司兵在把守城門,檢查進出的行人。在城門樓上,掛著楊應龍的土司旗,花花綠綠的,看不出是什麼圖案。幾名士兵懶洋洋地站在土司旗下面,手裡拄著長矛,算是城門上的jǐng衛。

如果單從城門的佈防情況來看,會給人一種整個播州宣慰司防守鬆懈的感覺。但蘇昊早已從陳道和符鍾那裡瞭解到,楊應龍防守的真正重心並不在播州城,而是散佈於播州各處的軍囤。這些軍囤往往依山而建,相當於一個一個的堡壘。當年蒙古人從南詔向江南進軍的時候,楊應龍的祖先們就是依託這些軍囤得以自保的。

這些天,勘輿營在播州各地進行測繪,傳回來的測繪資料中,也包括了那些軍囤的方位和簡單情況。楊應龍如果知道自己的兵力配置情況已經被人用望遠鏡偷窺到,而且製成了圖本,恐怕早就要暴走了。

看到有兩個人騎著馬而來,城門口的土司兵jǐng惕起來,他們平端起長矛,面對著蘇昊和陳觀魚,用生硬的官話大聲地喝問道:“站住,來者何人,通名報姓!”

蘇昊向陳觀魚打了個手勢,陳觀魚驅馬上前,來到土司兵的面前,沒等說話,先念了句道號:“無量天尊,敢問此處就是播州城嗎?”

“此處當然是播州城,那道人,你是哪來的,到播州來幹什麼?”一名土司兵的小頭目上前問道。

陳觀魚道:“貧道陳觀魚,江西人氏,此次是陪我家少主人前來播州拜會楊參將的。”

“你家少主人是誰?”那名小頭目繼續問道,同時把目光投向了呆在後面的蘇昊,琢磨著此人是不是符合“少主人”的標準。

“學生江西蘇昊,此次與陳師兄一道來到播州,是專程來拜會楊朝棟,楊參將的。”蘇昊上前答道,說話的時候,他臉上的表情是淡淡的,一副很欠揍的公子哥形象。

“放肆,我家後主的名諱,豈是你這窮書生能提起的!”那小頭目斥道。陳觀魚身上穿的是道袍,而蘇昊身上穿的卻是秀才的遙�潰�⊥紡磕芄豢闖鏊貞皇歉鍪檣��緩缶妥宰髦髡諾馗�由狹艘桓觥扒睢弊腫魑�暱┝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