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的跋涉,一行人終於回到了chóng qìng。
按著事先的約定,秦邦屏直接把蘇昊帶到了chóng qìng衛指揮使符鐘的官衙裡,陳道和符鍾正在那裡等著他們呢。
“阿彌陀佛,蘇老弟你總算是平安回來了,你可知愚兄這些天替你提心吊膽,何等辛苦。”陳道一見蘇昊就激動地說道,臉上流露出來的欣喜表情反映出他這番話並不是編出來的客套話。
符鍾也額手稱慶,說道:”蘇百戶吉人天相,果然平安回來了,這些天本官也天天在替蘇百戶唸佛呢。”
蘇昊聽得出陳道和符鐘的話裡都透著真誠,他躬身向二人行禮道:“多謝符指揮使、陳主事惦記,蘇某感動莫名。”
符鍾道:“豈止是我們惦記你啊,葉公和鄭知府也都惦記著你呢,葉公專門從貴州託人帶信過來,要我們不惜代價保護你的安全。現在你回來了,我還得趕緊派人去給他們二位送信,讓他們放心。”
“指揮使帶信之時,千萬替蘇昊感謝葉巡撫和鄭知府的關心,蘇昊何德何能,竟能讓各位如此厚愛。”蘇昊說道。
陳道說道:“蘇老弟,你的功勞可太大了。播州全境的地圖繪製完成,這給我們平定楊應龍可能的叛亂平添了五成勝算。尤其難得的是,你們把楊應龍的各處秘密軍囤也都偵察清楚了,rì後如果發生戰事,兵部就可以做到知己知彼了。”
符鍾道:“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莫非蘇百戶率勘輿營做了如此詳盡的勘測,誰能想到楊應龍竟然私自豢養了近10萬土兵。現在我們心裡有數了,以後也就知道要如何防範了。”
與蘇昊一同到來的秦邦屏笑著插話道:“符指揮使,你的賬本上可以扣掉五千人了,楊應龍藏在七星山軍囤的五千士兵,已經不復存在了。”
“秦參將此言何意?”符鍾問道。
秦邦屏一指蘇昊,說道:“這事還是請蘇百戶自己向符指揮使稟報才是。”
符鍾又把目光投向了蘇昊,蘇昊微微一笑,說道:“不復存在,就是已經沒有了嘛。原來七星山是有一處軍囤的,不過現在只剩下一片沼澤地了。”
陳道不滿地說道:“你們二位跟我們打什麼啞謎,到底是怎麼回事?”
蘇昊道:“我逃出七星山軍囤的時候,那裡發生了一些變故。七星山峽谷上游的大龍塘突然發生了潰壩,整個湖裡的水全部傾洩而下,然後,楊應龍的五千兵馬就變成魚鱉了。”
“此事當真?”陳道瞪大了眼睛看著蘇昊,簡直有些不敢相信了。
蘇昊道:“陳主事不妨派線人去了解一下,我也不敢保證那五千兵馬都被沖走了,不過,能剩下一二百活著的,應當就是天大的奇蹟了。”
“此事是改之所為?”陳道知道蘇昊不是信口開河的人,既然他說得這樣篤定,那麼這件事就肯定是真的了。就在蘇昊逃走的時候,大龍塘就發生了潰壩,陳道有一百個理由相信,這事與蘇昊有關。
蘇昊笑道:“陳主事可記得樵舍驛的事情?小弟不過是把在贛江上做過的事情,又小試了一下而已。”
“哈哈,原來如此,實在是太好了!”陳道以拳擊掌,大聲喝彩。他知道蘇昊說的,是指蘇昊在贛江上用炸藥炸開新建縣丞李冒設定的障礙一事。那一次,蘇昊使用的炸藥威力極大,給陳道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他能夠想象得出,如果蘇昊用同樣的炸藥去炸大龍塘的堰壩,會產生出什麼樣的結果。
“陳主事,蘇百戶所說,是真的?”符鍾向陳道求證道。
陳道點點頭道:“改之非妄言之人,他既是這樣說,定然是真的。再說,秦參將也在此,可以作證嘛。”
秦邦屏笑道:“在下倒是沒有看到潰壩的場景,不過,播州大將皮元福死在蘇百戶手下,這是在下親眼目睹的。”
“皮元福也死了?”這回輪到符鍾瞪眼了,作為chóng qìng衛指揮使,他對於楊應龍麾下的將領頗有一些瞭解,知道皮元福是一員猛將,堪稱有萬夫不當之勇。如果皮元福死了,對於楊應龍的打擊也是非常大的。
“改之,皮元福也是被你殺的?”陳道問道。
蘇昊連忙擺手,說道:“非也,非也,皮元福是被秦大哥和秦小姐二人聯手誅殺的,他的腦袋我們也隨身帶回來了。”
秦邦屏早已讓手下人把皮元福的腦袋送進來了,符鍾驗看了一番,大喜道:“哈哈,斬殺了皮元福,相當於斷了楊應龍的一隻手臂啊,秦參將,你這一個大功可跑不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