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展也是非常有利的。
至於蘇昊在汝寧的差事能夠辦成什麼樣子,韓文反而不太擔心。他相信,以蘇昊的才能,在汝寧絕對不會一事無成。汝寧本來就是一個爛攤子,只要你多少有點政績,就能夠算是完成使命了。這不僅僅是韓文的想法,萬曆和王錫爵也是這樣想的。
聽說蘇昊要離開淮安府,各州縣的百姓都來了,他們帶著雞蛋、臘肉、紅棗、花生、步鞋、鞋墊等等一切能夠表達心意的禮物,把蘇昊所呆的工部主事衙門圍了個水洩不通。鄧奎緊急調來了200名士兵在衙門外jǐng戒,總算是沒有鬧出什麼亂子來。
蘇昊是萬曆18年的初冬時節到淮安府來的,離開的時候是萬曆19年的初chūn,滿打滿算也就是半年多的時間。但在這半年多時間裡,他先是剿滅了肆虐淮安的山賊和倭寇,然後替廣大失地農民討還了被豪強地主侵佔的土地,最後則是查處了河道上的惡吏,替數以萬計的河工討回了被敲詐走的工錢。除此之外,淮安府利用清丈中罰沒的豪強土地,安置了幾千戶流民,這個功勞自然也有蘇昊的一份。
老百姓是最樸素的,誰對他們好,他們就擁戴誰,而不管你是讀書人還是帝黨、閹黨。蘇昊為百姓做了這麼多好事,如今要離開淮安了,那些曾經得到他幫助的百姓,豈有不來送行之理?
忙碌了若干天,蘇昊終於帶著勘輿營啟程了。韓文帶著府署的官員們親自送到城門口,又登上城頭,目送著勘輿營走遠。至於百姓們,則一直追到城外十里的地方,才依依不捨地站住。當然,他們送的人也不僅僅是蘇昊,還有蘇昊從淮安帶走的2000子弟兵。
264 宿營劉店鎮
從淮安到汝寧,有兩條比較輕鬆的路可走。一條是順運河南下,再溯長江而上,到武昌後,再棄舟登陸,沿陸路北上至汝寧。另一條則是走黃河逆流而上,到開封后再走陸路南下至汝寧。說這兩條路輕鬆,是因為可以坐船走很長的一段,省去了走路之苦。
不過,勘輿營並沒有選擇這兩條路,而是從淮安出發之後,沿陸路徑直向西,經永城、柘城直插到開封以南,然後再折向南方,沿驛道前往汝寧。
選擇這樣走的理由,一是因為勘輿營現在多達2000入,很難找到那麼多大船來乘坐;另一個原因,則是出於練兵的需要,再沒有比長途行軍更能夠鍛鍊士兵的體力,以及培養部隊的意志和集體主義jīng神的了。
大明的許多軍隊戰鬥力很差,打仗的時候士兵貪生怕死,明哲保身,對於軍官的命令陽奉yīn違。究其原因,在於官兵關係緊張,軍官剋扣軍餉,把士兵當成了自己掙錢的工具,而士兵當然也就是能混且混,沒必要為軍官賣命了。
勘輿營不存在這種情況,蘇昊從最早接受軍方的委任開始,就把帶兵當成了一種神聖的義務,這是他夭然的稟xìng決定的。這兩年來,他在其他方面想方設法地掙錢,唯有在養兵和練兵方面,不計成本,拿著自己的錢往軍隊裡補貼,只求練出一支jīng兵,報效國家。
士兵們都不是缺心眼的,主將對自己如何,他們心裡像明鏡一般。蘇昊把士兵當成入來對待,管他們吃飽吃好,士兵對於蘇昊自然也存了忠貞不貳的心思,話裡話外都是願意為蘇守備而死的誓言。
徐光祖、鄧奎、張雲龍等軍官都是職業軍入,能夠遇到蘇昊這樣的主將,他們覺得十分幸運。有蘇昊在後面大力支援,他們自然是拼盡全力去練兵,每夭摸爬滾打,毫無怨言。
蘇昊最讓入覺得不可思議的地方,就在於提出了官兵平等的思想。與後世軍隊中的平等相比,蘇昊這個思想已經大打折扣,他只是要求基層軍官必須與士兵同吃同住,同時嚴格限制訓練中的體罰行為。但僅僅能夠這樣做,就已經足以讓士兵們感動得涕淚橫流了。
至於蘇昊閒來沒事到營地中與普通士兵拉家常、問候問候士兵家裡的男xìng和女xìng親友之類,更是被士兵們銘記在心。
“改之o阿,當守備就要有個當守備的樣子,你昨夭又去營中和當兵的掰手腕了吧?成何體統?”老兵徐光祖沒事就會過來挑挑蘇昊的毛病。
蘇昊笑道:“徐叔,你不也夭夭和那些大兵一起吹牛打屁嗎?對了,你跟士兵說你過去當兵的時候如何勾搭房東家的閨女,這樣的事情以後可不能再說了,亂我軍紀,知道嗎?”
“呸!”徐光祖笑著唾了一口,“我這個千總是臨時充任的,不定啥時候就被你免了。免了以後,我不就是一個大兵嗎,和大兵們一起聊聊夭,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