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
“誰做不到誰就是王八龜孫子!”
“蘇大人放心,我們哪怕累死也會把工程做完!”
“蘇大人,我這一百多斤就交給蘇大人了!”
“”
臺下的人都被蘇昊的這番演講激得熱血沸騰,一個個漲紅了臉,只差咬手指頭寫血書宣誓了。一個公審大會成功地變成了河道工程的誓師大會,那些質樸的河工們嘴上是這樣說的,心裡也是這樣想的,蘇大人對咱們這麼好,咱們如果偷jiān耍滑、不好好幹活,那還能算是人嗎?
會議之後,馬玉等人在陳觀魚、周汝員等的人協助下,開始對役夫進行重新編組,選拔組長、安排監工,全面替代了章襄等人原來建立的管理指揮體系。新的監工們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著陳年賬冊核算每名役夫應退賠的銀兩,包括那些已經離開河道工程、甚至已經故去的河工,都被列入了退賠的名單,銀錢將會被送到他們的家中。
“改之啊,你這一手,實在是匪夷所思啊。”
在會場外,韓文拉著蘇昊,感慨地評論道。把抄沒來的錢退賠給那些無權無勢的民工,這是任何一個大明官員都不會做的事情,但蘇昊偏偏就去做了。要知道,這樣做雖然能夠得到民工們的擁戴,但這種擁戴卻是一錢不值的。掌握輿論的並不是民工,蘇昊做的這些事情,對於他的仕途能有什麼好處呢?
其實,韓文最早讓蘇昊派兵查抄章襄等人的家,是存著讓蘇昊掙點外快的心思的。再沒有比抄家更能撈錢的事情了,因為抄家抄出多少錢,只有經辦者自己知道。只要在賬冊上做點手腳,撈走一半的贓物是沒人能夠知曉的。
可是,蘇昊沒有這樣做,他選擇了把所有的收入都上交給淮安府,同時自己寫了個報告給朝廷,要求把這些錢退賠給役夫。這可不是幾百兩、幾千兩的事情,而是足足10萬兩,蘇昊居然一點都不動心,這讓韓文既為蘇昊覺得心疼,又有幾分欣慰。欣慰的理由在於,他知道,能夠在錢帛面前不動心的年輕人,才是真正有前途的。
“這些役夫太可憐了。”蘇昊解釋道,“章襄的這些不義之財,都是役夫們的血汗錢,我若是貪了,會良心不安的。”
“你能夠存有一份悲天憫人之心,也不枉你讀的聖賢文章了。改之啊,本府真是沒有看錯你。”韓文說道。
蘇昊道:“岳父大人,這都得益於您的教導啊。”
“哈哈,老夫能教導你什麼。”韓文笑道,“好了,改之,現在治河的方略也定了,河道上的汙吏也抓了,你該能夠輕鬆一段時間了吧?”
韓文問這話,其中自然是有深意的。蘇昊一直以忙事業為由,推遲與韓倩的婚期。現在各項事情都告一段落了,韓文這是在提示蘇昊該辦事了。
蘇昊搖搖頭,道:“只怕是輕鬆不起來了。”
“何故?”韓文問道。
蘇昊道:“我剛剛得到了快報,說戶部給我派了新的差事,估計這幾rì正式的公文就該送到淮安了。”
“這麼說,你要離開淮安?”韓文有些失落地問道。
“正是如此。”蘇昊道,“具體去哪、做什麼,都不太清楚,不過,估計不會是什麼輕省的事情吧。岳父大人,治河一事,關係重大,馬玉他們應當還會留在淮安,就煩請岳父大人多多照應了。”
“治河一事,本來也是我淮安府的本分,何須賢婿託付。”韓文說道,他拍了拍蘇昊的肩膀,道:“改之,你就放心去吧,好男兒志在四方,老夫相信,你能夠做出新的成績,讓聖上和王次輔都感到滿意的。”
(第二卷完)(未完待續。
262 發配汝寧
“要離開淮安了!”
蘇昊騎在馬背上,回首望著身後的淮安城,不由得有些悵然的感覺。在那城頭上,支著一把大傘,傘下端坐著一名官員,正是淮安知府韓文。不過,蘇昊關注的物件卻不是韓文,而是站在韓文身後舉著一個望遠鏡向這邊眺望的那個姑娘,不用說,那自然就是韓倩了。看她時不時抬手在臉上抹一把的樣子,應當是在流眼淚吧。
“真不明白,你為什麼不把韓小姐帶上?”一旁身著戎裝的程儀不滿地瞪了蘇昊一眼,對他說道。
程儀如今已經正式被編入了勘輿營,擔任隨軍簿記官,括號,不享受品級待遇。不過,有了這樣一個身份,再加上她與蘇昊的兩個夫入都關係密切,鄧奎還是想辦法給她弄了一匹馬騎著,免去了她與士兵們一道行軍的辛苦。
蘇昊遠遠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