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吧,不經風險,哪兒那麼容易得到皇上的信任!”
秦檜夫婦從一個大狗洞裡爬進了太師府,這狗洞非常之大,是驃騎軍特地給他們挖的,稱為“安全出口”,用來逃生之用。
太師府後宅,一個獨立的小院中。
“皇上,到吃藥的時間了,我扶你起來吃藥吧!”滿頭大汗的汪伯彥道,他剛剛在廊下煎好了一碗藥,拿進來給趙構服用。
趙構在床上睜開了雙眼,問道:“為何朕一天要吃好幾次藥啊?朕覺得好了許多,似乎不必再服藥了。”
汪伯彥道:“這是公主特地吩咐必須服用的,補氣的藥,每天分四次吃,服過之後,相信皇上不久就可以下床行走了。”
“唉,其實朕早就可以行走了。”趙構用極小的聲音說道:“朕怕莫啟哲發現朕的病已經好了,此人心狠手辣,他如見朕痊癒,說不定又會想出什麼法子來折磨朕,到那時怕連公主也保不了朕啊!”
汪伯彥也小聲道:“臣聽說宮中住進了一位蒙古貴女,唉,公主的日子也不好過啊!”
兩人正說著,忽聽屋外有腳步聲響,還有人小聲說話。趙構和汪伯彥同時臉色蒼白,相互對視一眼,這種時候會有誰來?平常驃騎軍看得雖嚴,但卻從不深夜打擾,一到掌燈時分,屋裡便只剩下趙構和汪伯彥君臣二人,小院之中倒也自由,可今晚為什麼會有人來?
兩人心中同時升起一個想法,由於蒙古貴女的到來,公主已然失寵,想必莫啟哲也不會再把趙構這個皇帝放在眼裡了,是不是也要象殺張邦昌那樣,把他也給殺了啊!月黑風高殺人夜,難道那弒君之事終於落到了趙構的頭上?
汪伯彥大叫一聲:“媽呀!”把手裡的藥碗往地上一扔,連滾帶爬地鑽進了床底下,趙構也是全身發抖,胡亂猜測,不知那來殺人的劊子手給自己帶來的是毒藥,還是白綾。
卻聽門外有人輕聲問道:“皇上,皇上在嗎?這裡是不是皇上住的地方啊?”
趙構心想:“咦,怪了,這人竟叫我皇上!難道不是來殺我之人?”須知莫啟哲手下的驃騎軍是從來不叫趙構為皇上的,有禮貌的叫他聲陛下,沒禮貌的乾脆就直呼其名,只有宋朝的降臣才會叫他為皇上,這種人可是少之又少,以前還有個康屢,現在只剩下了汪伯彥。
趙構用被緊緊裹住身體,回答道:“朕在這兒,你你是誰啊?朕已休息,有事明天再說吧!”
門外那人用充滿感情的聲音道:“皇上,臣是秦檜啊,是來救你的!”
“啊,秦檜?”趙構一時想不起來秦檜是誰,可他卻聽到救人那句話,要救自己之人必是忠臣無疑,他急拍床邊,“伯彥,可能是自己人,你快去把門開啟!”
汪伯彥從床底下探出頭來,道:“真的是自己人,不會是冒充的吧?想要討好皇上!”
“朕都到這份兒上了,誰能來討好啊,不可能是冒充的,你快去看看是誰。”
汪伯彥這才爬出來,去把門開啟了,只見外面站著一個婦人,他問道:“你便是秦檜,怎麼是個女人?”
王氏沒說話,用手指了指她身後,只見她身後探出一個頭來,正是秦檜。汪伯彥心道:“就這膽小鬼還來救我們啊,竟然躲在女人身後!”
秦檜衝著汪伯彥笑了笑,讓王氏在門外放風,他則走進了屋裡。一見床上的趙構,秦檜登時便淚流滿面,他的哭功天下無雙,眼淚說來就來,一點兒前兆都沒有。
“皇上,你受委屈了。臣秦檜救駕來遲,還望萬歲海涵。”秦檜嗚咽著跪拜在地,給趙構磕了一個頭。
“你是來救朕的?你到底是誰啊?”趙構想回臨安都快想瘋了,誰要是能救了他,誰就是天下第一大好人。
秦檜道:“臣現任汴梁樞密院樞密副使之職。”
“啊!”趙構和汪伯彥都是大吃一驚,樞密副使可是大官啊,相當於莫啟哲的副手,他來這兒幹什麼,這人既然在金國位居高官,怎麼會跑到這裡來叫趙構皇上?
秦檜按照莫啟哲事先交待的話開始說了起來,“臣曾是我大宋的科舉狀元,只因靖康二帝蒙塵,臣又不肯在張邦昌手下為官,所以便毅然決然的跟隨二旁北狩。誰知,到了上京之後,金國的丞相完顏昌竟要認我為義子,想讓我日後繼承他的爵位,可我乃堂堂大宋好男兒,既能認賊作父”
聽到這兒,趙構心想:“原來是個有骨氣的忠臣。”而汪伯彥卻想:“唉,怎麼就沒人收我當乾兒子呢!”
“我誓死不從,那完顏昌也不由得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