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帥,您打算怎麼做?”
衛徵擺了擺手回答:“先不要著急,對付孫承宗這種忠臣。本帥有的是辦法……”
“還記得當初本帥說過的一句話嗎,即使孫承宗帶了一百五十萬兩銀子過來。本帥也要讓孫承宗天天為銀子的事情發愁。”
“既然要讓孫承宗缺銀子,那就應該先把孫承宗手裡的一百五十萬兩銀子用掉……”
“你馬上派人給留守陝西的周玉弘送一封密信過去……”
“本帥要讓陝西剩下的幾十萬災民再‘叛亂’起來……”
“當然,這個‘叛亂’並不是真正的叛亂,而是做給孫承宗看的一場‘叛亂’。讓孫承宗不要再捂著銀子不放手,而應該迅速把崇禎皇帝給的賑災銀子下發下去。”
周書源的眼睛一亮,直接就想到這件事發生後,可能引起的後果。
帶著滿臉的自信笑容回答:“大帥,下官明白了……”
“憑藉大帥的這個計謀,我們一定能把孫承宗踹在手裡的一百五十萬兩白銀全部掏空,讓孫承宗再次為銀子的事情發愁……”
兩天後的總督府大堂,新任總督孫承宗,正帶著滿臉意氣風發,接見並且拉攏下官的時候。自己從京城帶來的一個親衛,忽然帶著滿臉惶恐衝了進來。
不顧孫承宗使向自己的眼色,直接拿出陝西送來的加急文書,大聲報告道。
“大人……出事了……”
“陝西,剛剛被肅清匪患的陝西,再次發生叛亂……”
“三千多沒有飯吃的叛民,為了活下去,直接攻下朝廷在陝北的一處軍營。五百多朝廷官軍全部被殺,囤積在軍營內的糧草,也全部被搶……”
“這時榆林知府剛剛發來的急報,因為虎豹軍撤退時留下的軍糧快要耗盡,榆林境內的其他百姓,也出現蠢蠢欲動的跡象。如果總督府還不對陝西三十萬災民進行賑災,這些災民很可能會再次叛變。”
聽完報告,大堂所有人臉上,都流露出一副發自內心的震驚表情。
特別是坐在主位上的孫承宗,震驚之於,一顆顆豆大的汗珠,也在不知不覺中,從額頭上流淌下來。
這個時候的孫承宗忽然意識到,自己進入上任山陝總督後,好像犯了一個非常大的錯誤。
幾天以來,自己只想著怎麼在短時間內拿下山陝兩省的軍政大權,卻忽視了好像火藥桶一樣,隨時可能發生爆炸的陝西三十萬災民。
面對眼前孫承宗臉上不斷變化的面部表情,幾個縣令知府,下意識就想離開。
不過,再對陝西一點都不瞭解的情況下,眼前這些想要投靠自己的文官,絕對是自己瞭解陝西形式的最佳途徑。
所以,久經官場的孫承宗雖然滿臉震驚,但是,仍然在很短時間內反應過來,並且叫住了這些想要離開的幾個官員。
深吸一口氣後,對著他們強顏歡笑的安慰道:“不就是幾十萬災民和幾千叛軍嗎?有什麼好害怕的。不要忘了,本官手裡還有一百五十萬兩銀子和兩千京營。如果還不夠的話,山陝兩省的數萬虎豹軍,也不是吃素的。”
“不過,在此之前,本官必須清楚陝西的真實情況,而不是手裡的這份文書……”
這些文官能在如此短時間內倒向孫承宗,那就說明他們不是衛徵心腹。既然不是心腹,那對陝西的瞭解,也就只能來源於官文抵報。
所以,他們對孫承宗所報告的,全部都是衛徵對朝廷報告的,幾乎沒有任何出處。
所以聽完彙報後,孫承宗就相信了榆林知府送來的加急文書。
長嘆一口氣後,對著幾個部下說道。
“這麼說來,只要我們手裡有糧食,給陝西送去足夠三十萬百姓半年的糧食,發生在陝西的危機就會消除……”
“是的,總督大人……”幾個官員齊聲回答。
孫承宗臉上剛剛露出一絲笑容的時候,隨之就被下首第一位的一個知府給打破。
“總督大人,話是這麼說……可是,我們手裡根本沒有這麼多糧食……就是整個山西,也買不到如此多的糧食……”
“要知道,山西境內還有一兩百萬的屯民,他們每天需要的糧食,都是總督府每個月從江南買回來的。現在距離上次買糧已經過去半個月之久了,按照以往習慣,從江南買回來的糧食,已經全部分到屯民手中。”
“這些屯民都是捱過餓的人,把糧食看得比人命還重要,就算我們手裡有再多的銀子,也不可能從這些屯民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