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譴使邀請各路諸侯到他營中會盟,商議討賊之事,但是有幾個諸侯卻不賣他的面子,其中就有幽州牧劉虞、兗州牧劉岱這樣的封疆大吏。
最後幾經商榷,會盟地點就選在了諸侯都比較放心的盧植大營旁邊。
三日後,邙山腳下群雄會集,光是帶來的親兵就有萬餘之多,旌旗遮天蔽日,將一座在小包團團圍了起來,方圓數十里之內幾乎被刮地三尺搜尋了一遍。
各路諸侯都派出了探馬,密切注意其餘諸侯的大軍動向,勉得被人給一鍋端了。
小山包上搭起了臨時的營房,足夠容納上百人。
臨時營房。
“小侄拜見伯父,甲胃在身,不能行大禮,還請伯父恕罪。”
周堅向清河國相周崇恭恭敬敬地行禮。
周崇是從祖周景的長子,也是周堅的大伯。
“子淵快快免禮。”
周崇上前扶起周堅,仔細打量了周堅幾眼,才連聲道:“好好好,一別十餘載,不想子淵已加寇及笈,封侯拜將,領守南陽,耀我周氏門楣。數月前接到元憬來信,俱言已與蔡伯喈定下姻親,此乃好事。子淵先入座,稍後我們父侄再敘。”
“小侄遵命。”
周堅目光一掃,只好坐在了周崇下首。
其餘各種諸侯紛紛側目,暗忖廬江周氏果真是人才輩出,周崇雖官至清河國相,但已經垂垂老矣,用不了多久,就得回鄉養老了,不足為慮。
周堅這小兒才卻憑地了得,才加冠不久,竟然就封侯拜將,而且成了一路諸侯,佔的還是南陽這個天下第一大郡。
營房裡樹起了高臺,眾諸侯按照官職及爵位、門望高低,依次入座。
不過爵位在這裡顯的有些普遍,哪怕是周堅,在討平黃巾叛亂後也封了個亭侯,在座的太守幾乎都有侯爺,這座次多半都是以門望和官職高低來排。
董卓、盧植、袁紹、袁術、曹操、劉虞、劉岱、淳于瓊、陶謙等人都在上座。
盧植、袁紹、袁術、曹操、淳于瓊等人都是中郎將,與州牧、刺史平級。不過淳于瓊已經投靠袁紹,算是袁紹的部將。
其餘沒有拜將的太守則依次在下次落座。
周堅本來也排到上首的,但是有伯父周崇在場,就只能坐在周崇下面了。
令他沒想到的是,皇甫嵩和朱雋竟然也在上首坐了客位,只是臉色都有些黯然,卻不知這兩人是如何跑出來的。
周堅昔日在皇甫嵩麾下時,曾受過皇甫嵩栽培,自然不能視而不見,連忙起身上前向皇甫嵩和朱攜拱手施禮,“末將參見兩位將軍。”
皇甫嵩回了一禮,喟然道:“戴罪之身,安敢受子淵之禮。”
周堅默然,世世變遷,滄海桑田,如今的天下,已經不是皇甫嵩等人的舞臺了。
隨著老一輩的能臣名將行將謝幕,這個天下將是年輕一輩的舞臺。
如今漢室將亡,皇甫嵩、朱雋、盧植就算想復興漢室,恐怕亦無能為力了。
袁紹、袁術、曹操、董卓,還有各路諸侯,又有誰會繼續為漢室盡忠。
就算自己,也從來沒想過要為漢室盡忠。
頓了下,周堅又問道:“兩位將軍可知末將二伯下落?”
二伯周忠一直在洛陽,此番洛陽大亂,還不知道是生是死。
周堅自兵至洛陽,就一直多方打探,卻沒有得到半點訊息。
皇甫嵩喟然道:“洛陽城破之日,吾與公偉辛賴將士們拼死救出,實不知汝二伯下落。”
周堅再次默然。
這時,袁紹長身而起,向周堅拱手道:“一別年餘,子淵近來可好?”
周堅拱手道:“有勞本初掛念,堅一切安好。”
曹操也起身大笑道:“數載不見,子淵雄風猶在,真是可喜可賀。”
周堅微笑回禮,“國家興亡,匹夫有則,今天下英雄齊集洛陽,堅自當於孟德、本初還有公路諸兄協力調賊,復興漢室,不知孟德以為如何?”
曹操欣然道:“正該如何。”
周堅又跟袁術打了聲招呼,才回轉到周崇下首入座。
這些都是熟人,總還有幾分情面,不招呼一下說不過去。
至於董卓,則直接選擇了無視。
反正已經撕破了臉皮,沒有什麼好說的。
周堅雖不想平白得罪人,但也絕對不會怕了任何人。
身後,典韋和許褚好似兩尊門神一樣,按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