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思。
蒯越裝傻到底,說道:“文若先生此話謬矣。益州牧劉焉乃漢室宗親。自入益州以來多施仁政。廣佈仁義於川士民。我家主公即為漢室,豈能行那大逆不道之舉。”
荀彧淡淡一笑,也不多說。
許勳卻目光灼灼地道:“足下莫非欺我豫州無人乎?”
蒯越面不改色。反問道:“子將先生此話何意?”
許勳冷笑道:“昔楚魏交惡,競相攻伐,秦將白起由是而大破趙軍。周荊州欲使劉豫州與袁術交惡,難道不是欲效先秦而謀取西川乎?”
蒯越心下暗驚,暗忖天下果真頗多智謀傑出之士,小覷不得,面上卻不動聲色,依舊從容道:“吾主無義妄動刀兵,這只是先生的一廂臆測罷了。”
說罷不理許勳,只看向劉表。
劉表也不傻,蒯越話說的漂亮,但是個人都知道,周堅肯定沒安好心,出兵幫助劉表去打袁術,這種明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周堅身為荊州之主,又怎麼可能會做。
不過,周堅到底想幹什麼,劉表卻有些頗費思量。
劉表左思右想,許勳說的雖然有道理,但他卻認為,周堅慫恿自己攻打袁術,極有可能是想驅虎吞狼,爾後再坐收漁翁之利。
畢竟劉焉在西川經營日久,又豈是那麼好謀取的。
相對而言,揚州六郡袁術才只得了四郡,周堅沒理由會先取西川。
劉表思忖半晌,才向蒯越道:“周子淵是想自己取揚州吧?”
蒯越察言觀色,眼看差不多了,當下坦然道:“我家主公有言,若劉豫州取揚州,我家主公自願成人之美,出兵襄助。但若劉豫州無意揚州,我家主公便當除暴安良,還揚州六郡士族百姓一片樂土,越言盡於此,請劉豫州明鑑。”
劉表輕輕點頭,暗忖果真如此。
荀彧、葛攸、許勳則冷眼旁邊,默然不語。
雖然不相信周堅會對袁術用兵,但卻實在沒有證據證明周堅會起兵伐川。
劉表覺得西川難取,但荀彧、荀攸、許勳皆智謀過人之輩,也知道西川局勢,相比西川內鬥已快到你死我活的地步,袁術雖只佔了揚州四郡,但麾下卻兵多將廣,再加上袁氏名望佈於海內,故吏遍佈天下,現在跟袁術開戰,絕對是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就算是周堅兵強馬壯,糧草充足,這個時候和袁術開戰,也是極為不智的。
相比袁術,劉焉雖在西川經營日久,但手下的東州士和西川士族一直在爭權,而且已經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若能善加利用,未必就不能攻取西川。
劉表皮笑肉不笑地道:“袁術雖殘暴不仁,但表乃大漢臣子,即無朝廷令喻,如何能善起刀兵。不過,若周荊州有意除暴,本官也自當略盡綿力。”
蒯越拱手微笑道:“即如此,越代我家主公謝過劉豫州相助之情。”
頓了下,不等劉表說話,就又道:“不過,袁術雖兵多將廣,但吾主雄兵十萬,自不懼袁術,唯恐汝南太守趙謙擾襲我軍側後,還望劉豫州能解吾主之優,則我家主公感激不盡。”
荀彧、荀攸、許勳立刻就明白了,更加確信周堅無意與袁術開戰。
蒯越此來的目的,也不過是誘使劉表與袁術開戰,然後周堅才好攻略西川,否則有袁術這頭狼在側虎視眈眈,周堅如何敢放心盡起大軍入川。
許勳當時就道:“主公,萬萬不能答應吶!”
劉表愕然道:“子將此話何意?”
蒯越也目視許勳。面露不悅之色。
許勳道:“袁術兵多將廣,我軍實不宜與袁術交惡吶!”
劉表卻有些猶豫,他也知道,現在和袁術交惡沒有好處,但汝南這個豫州第一大郡卻不在自己的治下,一直被袁術遙控,劉表早就將將汝南劃歸治下了。
只是此前袁術實力強大,劉表也不敢輕易招惹。
現在有這麼個好機會,周堅要攻打袁術,乃是攻取汝南的最佳時機。
要是錯過這次機次。還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了。
荀彧和荀攸也戲道:“大人。此非與袁術交惡之時。”
蒯越仔細觀察劉表,見劉表舉旗不定,就知道劉表有了攻取汝南之心,否則還有什麼好猶豫的。直接拒絕了自己就是。
既然目的已經達到。蒯越當即起身告辭。
劉表假惺惺地挽留了兩句。就親自起身送蒯越出府。
襄陽,周堅官邸。
午後的太陽有些毒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