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然會揮師東進,席捲洛陽。”
董卓目露凜然之色,這招釜底抽薪可真夠毒辣的,而且也很有效,只要引西涼叛軍席捲洛陽,屆時早就脆弱不堪的劉氏江山必然會轟然倒塌,然而風險也很大。
稍有疏忽,就會招致天下人罵名,而且請神容易送神難,等西涼叛軍打進洛陽,再想將其‘送走’可就難了,若不能打敗西涼叛軍,控制朝廷,豈不是為他人做了嫁衣。
董卓雖然野心勃勃,但也不是無謀之輩,認真計較了半晌,凝聲道:“放西涼叛軍攻打洛陽到是不難,但又如何將西涼叛軍趕出洛陽,控制朝廷?”
李儒狠聲道:“主公又何需控制朝廷,只要西涼叛軍打進洛陽,肯定會把劉姓皇室中人屠戳殆盡,屆時天子即亡,社稷崩塌,皇綱不存,天下諸侯必定群起而攻之。主公手握雄兵,可趁機另立新君,佔據大義名分,再挾天子以號令天下,則大業可期。”
“嗯”
野心勃勃如董卓,此刻聞聽此言也不由霍然變色,沉思了半晌,才凝然道:“此事幹系甚大,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復,需得從長計議,好生謀劃。”
李儒輕輕點頭,這麼大的事情當然要好生謀劃。
宛城,戲府。
酒過三旬,菜過五味。
待僕傭全部退下後,周堅才目光灼灼地道:“先生世之大才,當為國家效力,今郡府主薄尚缺,本官意任先生為郡府主薄,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戲昌臉色淡然,顯然早有準備,拱手一揖,道:“謝府君大人抬愛,昌敢不從命。”
周堅大笑三聲,道:“吾得先生之助,南陽之事可無慮矣。”
周暉在旁邊舉杯笑道:“戲君高才雅量,有王佐之才,暉不及也。府君大人能得戲君相助,實乃國家之幸,百姓之姓,暉敬府君大人和戲君一杯。”
“兄長所言極是。”
周堅舉杯飲了,戲昌也不客氣,飲了個滿杯。
及至賓主盡歡,周堅與周暉告辭離去。
戲昌將二人送出府外,目送二人上了馬車離開,眉頭這才皺了起來。早在周堅收編精山賊後,他就已經看出周堅有野心。
而後來周堅在南陽的一些舉動,也證明了戲昌心中的想法。
周堅從俘虜的匪寇山賊中抽出足足五萬精壯收編訓練,如果不是有野心,訓練這麼龐大的一支軍隊幹什麼,如果只是清剿境內匪寇,一萬大軍足矣。
至於後來周堅將五萬精壯安置在周邊屯田,也多半是怕引起朝廷猜忌。
戲昌目光毒辣,將這些都看的清清楚楚,本來閒置了兩個多月,已經準備要替周堅效命了,然而看今天晚上的情況,似乎這位府君大人對自己並不信任。
君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腹心。
本來已經決心為周堅效命了,然而沒想到卻沒得到足夠的信任。
不過話說回來,自己才剛剛投效,就算周堅再有容人之量,也不可不毫無保留的將野心在自己面前表露出來,否則現在的天下還是劉氏的江山。
只是
戲昌不是普通人,既然知道了周堅的野心,也決心要為周堅效力,如果得不到周堅足夠的信任,實在有圍他的初衷,還不如干脆回家睡大覺算了。
至於忠君愛國,就讓他見鬼去吧!
戲昌和那些忠於大漢朝廷計程車子不同,雖有王佐之才,卻不會愚忠朝廷,對腐朽到無藥可救的大漢朝廷更是沒有半分好感。
什麼食君之祿,忠君之事,純屬狗屁。
對於戲昌這種目光深遠的智士來說,亂世將臨,大漢朝廷已經無藥可救,或許輔佐一位志趣相投的明君是他們最大的抱負。
次日。
周堅到周營視察兵卒訓練情況,到營房歇息時,戲昌卻跟了過來。
“志才也來了,可是有事?”
周堅一邊招呼戲昌落座,一邊問道。
戲昌也不客氣,落座後直視周堅,淡然道:“昌有一事,不知當問不當問。”
周堅灑然道:“有何不能問的,志才有什麼疑問儘管問便是了。”
戲昌問道:“那好,敢問府君大人志向如何?”
周堅目光一凜,緊緊盯著戲昌大有深意的目光,沉聲道:“志才此話何意,吾雖然才薄德淺,但也有安民之志。生平之願,自是為國家守境安民,以報君恩。”
戲昌臉色淡然,目光毫不退讓地,乾脆道:“如此,請大人准許在下回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