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堅當即道:“善,就此志才之言。”
周暉卻道:“上次向豪族富戶借糧,官府已經立下了字據。若是這次再借,官府欠下高額外債,怕是三五年內都還不清了。”
周堅和戲昌對望一眼,各自心領神會。
戲昌微笑道:“子安兄不必多慮,只管借便是了。府庫若有餘糧,自然便還了,若是府庫無糧,那就一直欠著便是,反正主公又沒說過不還。”
周暉又豈會不知周堅和打算,只是始終覺得這樣不太妥當。
雖然覺得長此以往會有損官府威信,但眼下也沒其他的辦法,只能照辦了。
廬江,舒縣。
眼看歲除又到了,各家各戶張燈節彩,喜意濃濃。
周尚雖然心情不佳,但也勉強收拾心情,指揮府中的僕傭掛上了燈籠,將府中裡裡外外收拾打掃了一番,和妻妾兒女共同迎接新年來的到來。
入夜,眾妻妾子女剛剛給周尚辭完歲,管家周良就匆匆奔了進來。
“老爺,大公子的家信。”
周良奔到近前,施了一禮,將一封書信遞了過去。
周尚頓時眉頭一皺,揮揮手,待眾妻妾兒女退下後,才將書信拆開視閱。
周良不敢打擾,連忙躬身退了出去。
良久。
周尚才將書封摺好,長嘆一聲,喃喃道:“子不肖,父之過也!然育子成家,頂門立戶乃父之責,不能辭耳!罷了,吾便去一趟南陽,為那豎子下聘。”
頓了頓,向堂外叫道:“來人。”
周良一直侯在門外,應聲而進道:“老爺有何吩咐?”
周尚淡然道:“你去收拾一下,三天後隨吾前往南陽。”
“這”
周良怔了下,忙道:“屬下遵命。”
周尚揮揮手,周良連忙退下。
出了內院,周良卻沒有回房,而是徑自出了周府,轉過三條街後,來到一座和周府隔著三條街的宅院,推門走了進去。
剛進門,周武已經迎了上來,問道:“周叔,怎麼樣了?”
周良道:“大公子成家事大,老爺已經決定要去南陽。不過現在廬江不太平,黃穰叛軍正在四亂作亂,你們帶了多少人來,路上可千萬不能出半點差錯?”
周武奮然道:“周叔放心吧,只要老爺決定去南陽就好。我帶了五百人,全都是追隨公子征討過黃巾叛軍的精兵,現在就藏在北郊二十里外的山林中,不會有事的。”
“那就好。”
周良道:“三子後出發,路程你安排好就行,我先回去了。”
“周叔慢走。”
周武連忙將周良送出宅外。
宛城北郊,軍營校場。
北風呼嘯,大雪漫天。
歲除剛過,南陽大地就下起了一場大雪,一眼望去,曠野上人畜絕跡。
肆虐地寒風中,數騎快馬衝進了軍校,直衝到校場邊,才勒馬駐足。
周堅身著長服,外罩銀色披風,翻身跳下馬背,隨手將韁繩扔在隨從手中,一邊走上點將臺,一邊對迎上來的勝道:“兩千人全部到齊了嗎?”
周勝忙道:“全都召集齊了,而且都是嚴格按照公子制定的標準挑選的,每一條漢子都能舉起三百斤的石墩,力氣最大的能舉起五百斤的石墩。”
周堅點點頭,放眼望去,只見兩千條漢子以屯為單位,排成二十個方陣,年齡最大的不超過三十五歲,最小的不低於十六歲,雖然隊形不是很整齊,但腰桿卻是挺的筆直。
為了組織破軍營,周堅可是下足了本錢。
不但對士兵的身體素質要求極高,至少也得有舉起三百斤石墩的力氣才能入選,而且對年齡的要求也十分嚴格,最大的不能超過三十五歲,最小的不能低於十六歲。
如此嚴格的要求,就算是從五萬降卒中挑選,也無法湊齊兩千人。
最後周堅又從一萬大軍中挑了三百多人,才湊齊了組建破軍營的人數。
“不知主公要如何訓練這兩千兵卒?”
戲昌站在身堅身邊,穿了厚厚的裘襖,儘管如此,依舊凍的直哈氣。
周堅嘴角邊綻起一絲冰冷地笑意,道:“稍後志才就知道。不過,關於組建破軍營本將軍還有幾個不太成熟的想法,要與志才商議。”
戲昌搓了搓手,又哈了口氣,道:“主公請講。”
周堅肅然道:“為了區分破軍營將士與普通士卒的不同,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