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賊才剛剛攻城不到半個時辰,西門就已經失守。
如今四門皆被賊兵圍住,一旦破城,將斷無幸理。
沒有人想平白送死,李康活的好好的,更不想死。
然而,眼下的危局卻無法化解。
李康急的火燒眉毛,在城頭上來回奔走,竭力督戰,卻無法阻止源源不斷爬上城頭的精山賊,眼看北門也即將失守,差點沒氣暈過去。
這夥該死的賊寇,不去攻打別的縣,為什麼偏偏來了堵陽。
眼看十餘名賊兵爬上城頭,已經殺到近前,不由嚇的連忙後退。
“大人莫急,黃忠來也!”
李康正急的無計可施時,猛聽得一聲大吼,縣尉黃忠已經疾步奔了過來。
黃忠渾身浴血,臉色猙獰,殺氣騰騰地衝到近前,大吼一聲,揮刀將衝在最前面的三名賊兵斬成六截,隨即撲了上去,連殺十餘人。
李康這才鬆了口氣,暗忖總算暫時保住了一條老命。
不過,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呀!
趁著賊兵畏懼黃忠之勇,無人敢再從附近爬上城頭時。
黃忠飛快地掃了一眼城外,隨即取過鐵膽弓,綽箭上弦,嗖的一箭,將賊兵陣前一名正在揮舞著戰刀督戰的賊兵頭目射穿了咽喉,繼續尋找下一個目標。
賊軍陣中。
“恩?”
陳良目露凜然之色,凝聲道:“這廝好強的膂力,居然能將箭矢射出數百步,開的絕對是五石強弓。能開五石強弓,膂力當不在公子之下,不想堵陽城中竟有如此人物。”
剛剛轉了個念頭,就見堵陽城頭上的大漢再次開弓上弦,竟然瞄準了自己。
“不好。”
陳良大吃一驚,急忙翻下馬背躲避時,就聽嗡的一聲響,緊接著左肩傳來一股撕心裂肺的巨痛,急低頭看時,整個左肩已經被拇指粗的狼牙羽箭射了個對穿。
“這廝箭術竟如此厲害。”
陳良心頭駭然,連忙閃身躲進了賊兵之中,不敢再露面。
堵陽城頭。
“嘿,竟然讓那廝給逃了。”
黃忠懊惱地揮舞了下手臂,不只得繼續尋找下一個目標。
就在這時。
“報,頭領不好了。”
淒厲地長嚎聲中,一名賊兵哨探衝到陳良身前,火急火燎地吼道:“十里之外發現大隊官軍,約有一萬人馬,約莫再有小半個時辰便可到堵陽。”
“什麼?”
陳良大吃一驚,厲聲喝道:“為何現在才來稟報?”
哨探噎了下,目光躲閃道:“小人也是剛剛發現有官軍向這邊殺來。”
陳良頓時勃然大怒,鐵青著臉吼道:“老子再三叮囑,要密切打探官軍動向。官軍都殺到眼前了,你才發現,你怎麼不去死?”
哨探嚇的面如死灰,吶吶說不出話來。
陳良一把將哨探甩到一邊,大喝道:“傳令,暫停攻城,列陣迎敵。”
很快。
正在攻城的精山賊立刻如潮水般又湧了出來,在堵陽城外亂哄哄的開始列陣。
陳良目露狠辣之色,喝道:“傳令,讓田老虎的五百人準備出擊迎敵。”
“得令。”
早有親兵大聲應諾,隨即飛奔下去傳令。
陳良心中暗笑,臨行前將訓練有素的哨探換成了不善偵查的新丁,為的就是讓官軍神不知鬼不覺的殺到眼前,否則自己又豈能犯這樣的低階錯誤。
公子率軍來討,自己只需略作抵抗,便可棄械投降。
不過,就算是做戲,也得做出點樣子來,起碼也得死上點人才行。
好在這次下山前,自己順路端掉了一夥山賊的老窩,將田老虎的五百山賊吞併,正好拿來當犧牲品。
等田老虎的五百人死的差不多了,自己正好棄械投降。
正想到得意處,不料左臂一動,左肩上立刻傳來一陣撕心裂肺地疼,頓時額頭上冷汗涔涔而下,不由心下暗罵,他日若有機會,定教那射傷自己的鳥廝好看。
堵陽城頭。
李康卻傻眼了,眼看精山賊已經攻進了城中,卻忽然又潮水般的退了出去,也不知是鬧的哪出。不過小命總算是暫時保住了,不由長長地鬆了口氣。
“大人。”
黃忠疾聲道:“賊兵驟爾退兵,請容下官率軍突擊,或可趁勢擊敗賊眾。”
“不可。”
李康想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