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8月8日,他降生在岡山縣的一個軍人家庭。1912年以優異成績於陸軍大學畢業。次年被派到日本陸軍在北京的間諜窩〃坂西公館〃,擔任特務頭目坂西利八郎的副官。到北京不久,他就能操一口流利的京腔,加上那副〃敦厚誠實,樂天善談〃、給人以〃溫雅可近〃印象的假面,他很快就結交了許多中國人,其中不乏各界的頭面人物。他的家中常常賓客雲集,中國的山珍海味和日本的茶道,交替組織著熱氣騰騰的場面。就在這人聲鼎沸的時候,他總是靜靜地站在一邊,豎起警覺的耳朵。他就這樣隱蔽著開始施展他陰晦的才華。1924年第二次直奉戰爭爆發時,他竭力幫助親日的奉系軍閥張作霖與英美扶植的直係軍閥作戰,並暗中策劃用停止銀行兌換等手段,導致直係軍閥發行的紙幣作廢,從而加速了它的垮臺。當奉系軍閥頭目張作霖的勢力從東北擴充套件到北京,依仗自己的實力,急欲擺脫日本人的控制時,這個傀儡反成了障礙,土肥原又參與密謀,於1928年6月3日在瀋陽郊區的皇姑屯炸翻了張作霖乘坐的花車,張作霖當場斃命。土肥原由此奠定了他的名聲和地位。
其實在此之前,土肥原就有過令人側目的傑作。1920年,他奉命前往民港調查中國炮艦事件,從鍋爐房的耗煤記錄中發現炮擊那天耗煤量超常,進而確證炮艦有過活動。還曾利用與山西軍閥閻錫山的同學關係,到山西各地去旅行,悄悄地對那裡的兵要地理進行了詳密的偵察。〃七·七〃事變爆發後,當日軍侵犯山西時,國民黨軍隊仗著雁門關是天險而疏於守備,不料日軍比國民黨軍隊還要熟悉地形,從鐵甲嶺附近毫不費力地越過雁門關。這要完全歸功於土肥原。
〃九·一八〃事變和挾溥儀稱帝,使土肥原的事業達到了頂峰。隨著日軍勢力的南侵,這個〃東方勞倫斯〃的活動舞臺也不停地擴大,他認為飛黃騰達的時機到了,他的野心和胃口也急劇膨脹,於是他放開手腳,創造出一個又一個〃輝煌的業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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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面殺手〃東方勞倫斯〃(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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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5年6月5日,察哈爾境內的中國軍隊扣留了四名日本特務,正在策動〃華北自治運動〃的土肥原以此為藉口,迫使國民黨政府簽定了《秦德純土肥原協定》,規定中國軍隊從該地區撤出,使日軍在察哈爾站穩了腳跟。接著,他便向漢奸殷汝耕展開了攻勢,1935年11月,殷汝耕成立了〃冀東防共自治政府〃,在這裡重演了五代殘唐時石敬瑭割讓幽雲十六州的鬧劇。彷彿有狂魔在身,精力旺盛的土肥原立即又向平津衛戍司令兼河北省主席宋哲元丟擲了誘餌,許下種種諾言,嘔心瀝血地勸說宋哲元與殷汝耕合作。宋哲元自有難處,沒有立即就範,於12月初稱病離開北平去西山別墅。但終未能抗住土肥原的威逼引誘,不久便宣告在北平成立〃冀察政務委員會〃,以適應日本〃華北政權特殊化〃的侵略要求。正如三十年代英國駐日本大使羅伯特·克雷吉所說:土肥原〃搞這一套的功夫是爐火純青了,他在中國的各社會階層中製造糾紛,一般是無往不勝的,藉此而為侵略者鋪平道路。〃
〃七·七〃事變之後,隨著中國人民抗日運動的全面展開,日本侵略者在中國戰場上已是〃泥足深陷〃。同時,日本國內的政治、經濟危機也進一步尖銳化。日本當局感到區域性的傀儡政權已不足以使它擺脫困境,急於把幾個區域性的傀儡政權聯合為一個〃統一的中央政府〃。1938年7月,日本五相會議正式批准〃建立一個新的中國中央政府〃,在五相會議之下成立〃對華特別委員會〃,由足智多謀的土肥原出任負責人,所以又稱〃土肥原機關〃,辦事處設在上海的重光堂。
〃特委會〃的首要任務,是物色一個能充當政府首腦的〃中國第一流的人物〃。經過一番試探,土肥原把靳雲鵬、唐紹儀和吳佩孚作為爭取物件,於8、9月間展開了陰謀活動。靳雲鵬原系段祺瑞政府的陸軍部長和內閣總理,1921年下臺後棄政從商,不久又出家為僧,在天津隱棲。他對土肥原的勸說堅辭不就。9月,土肥原親自到上海與唐紹儀密談。唐紹儀系北洋軍閥時期的大政客,在政界頗有影響,且有濃厚的親日傾向。他對土肥原的計劃一拍即合。但可惜的是,正當土肥原興高采烈地籌措〃新中央政府〃時,唐在他的家中被國民黨的軍統特務殺死。
折了兩人,土肥原並不灰心,他把全部的賭注都押在了吳佩孚身上。吳佩孚是直係軍閥的首領,野心勃勃地要與蔣介石爭奪天下,下野後仍打著〃孚威上將吳〃的旗號。但吳佩孚不願出山,他要的是一個自己的軍隊和自己的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