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韓甲丁眯著眼睛,說道:“讓士兵瞄準他們的手腳射!別射死他們!”
“這”長弓兵隊正聞言不由怔了怔,臉上露出一抹震驚之色,為難的說道:“將軍這不太好!主上歷來主張不殺俘的!”
“我也沒有要殺死他們!”韓甲丁不以為然的說道,彷彿不知道自己這個命令的殘忍程度。“而且這是戰爭,你不應該抱有這樣的心態,執行命令!隊正!”
“諾!”隊正雖然心中有些不滿,但軍規中的七斬,其中之一就有不服從命令者斬。隊正可不想因為敵人而被斬殺。
得到命令的長弓兵雖然同樣和隊正當初那樣,臉露震驚,但軍令如山。他們都按照韓甲丁所言,瞄準剛才因為撤退來不及帶走的三夷族傷兵的手腳放箭。
登時戰場上響起一片哀嚎聲,這樣的傷勢他們不會很快就死,而是會慢慢流盡鮮血而死,這無疑是世界上最殘酷的刑罰之一。戰場外的三夷族人人臉露憤慨之色,但這憤慨之色當中,卻帶著一絲絲的畏懼。他們想到自己如果也受傷,不能夠獨立退出戰場或者有同袍幫忙,恐怕也是這樣的下場。
在春秋時期戰場上並沒有什麼醫療兵,所以受傷後要麼靠自己,要麼靠同袍。但帶上一個傷兵撤退是一件非常危險的時期。帶上傷兵很自然你就會度拖慢,城牆上的弓箭手不射你射誰?很可能兩個人也走不了。所以非關係非常好的,沒有人會去隨便帶上傷兵撤退。
如此一來三夷族士兵未戰就已經先顧慮了,再則齊桓公時代的曹劌都知道,“夫戰,勇氣也!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從開戰到現在三夷族已經起了兩次冒進的進攻,三夷族哪怕再驍勇,此時計程車氣早就消磨得差不多了。
即使這次三夷族的統帥聰明瞭不少,等大軍人數達到二千四百多人才起進攻。可惜剛剛來計程車兵早就從之前倖存計程車兵口中得知前面的戰況。加上現在遺留在戰場上的傷兵還在哀嚎,極大的影響士氣。
這第三次進攻甚至還不如第二次,還沒有衝過斜坡就已經丟下攻城用的木梯、撞城錘逃跑回來,平白損失了差不多一百人。氣得三夷族的統帥又蹦又跳,但看到垂頭喪氣的手下卻又感覺無奈,真是談得上怒其不爭,哀其不幸。
而到了這個時候楊子璐那裡也準備好渡江用的木筏,第一批製作好的木筏足足有五十艘!而且都是大型的木筏,並非是韓甲丁之前用的那種只能夠運載四五個人的。
在楊子璐一聲令下,五十艘木筏立刻出,載著密密麻麻的站在木筏上的三百多名漢軍士兵渡過甌江。三夷族也不甘示弱,三艘小戰船立刻從蘆葦叢中衝出,但吃過虧的楊子璐那裡可能在同一個地方摔兩次呢?
木筏上計程車兵過半都是弩兵,還沒有等敵人衝過來,立刻弓弦聲雷動,射得小戰船上的三夷族水兵屁滾尿流,一箭都沒有就掉頭狂奔。根本不敢用戰船來到撞木筏。
三夷族統帥到了這個時候,也知道漢軍登陸南岸已經是勢不可擋的事情了。無奈唯有率領兵馬後撤五里,但三夷族留下的這個距離非常的微妙。既留出了讓漢軍登陸的空間,但這個空間並不大。
假若一旦漢軍人數過多,根本來不及列陣,三夷族計程車兵已經起進攻,完全沒有排兵佈陣的時間。到了這個時候哪怕比三夷族精銳的漢軍也很可能被三夷族趕到甌江裡,導致甌江江水赤紅數日,也為甌江的魚兒提供了充足的食物。而楊子璐即使勝了,恐怕這也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慘勝,沒有任何一個統帥會希望到手的勝利是一場慘勝。
楊子璐見狀,皺皺眉頭思索。很快楊子璐就想出辦法來了,畢竟對方這個計策並非很高明。解決的辦法就是尋找新的登陸渡口,多處登陸,三夷族如此一來就根本無法防守得住。特別是現在三夷族還處於劣勢,正如楊子璐預期,為了趕秋收而保有僥倖耽誤一天半天才準備來的三夷族人不少,這次三夷族的兵馬只有四千人出頭。
如此一來三夷族統帥這個計策也破解了,但問題是適合軍隊大規模渡江的另外一個渡口距離這裡足足十七里。在那裡渡江再到士兵來到戰場,少說也需要三個時辰,這就已經是半天的時間了!而到時候三夷族的兵馬恐怕就不是四千人了,甚至六千人也有可能。
只要三夷族再支援三個時辰就到了黑夜。第二天後,恐怕漢軍人數必定陷入劣勢,想要得到勝利就更加困難,所以三夷族統帥這個計策雖然在戰術上不高明,但在戰略上卻是非常高明。
“看來三夷族也不少能人!”楊子璐的眉頭更加緊鎖,雖然看破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