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璐扭過頭來看著甌江,沒有說話。想著這次突襲的事情,這次突襲由韓甲丁親自帶兵,但並非是楊璐下令韓甲丁帶兵的,而是韓甲丁自己要求。楊璐也就半推半就的答應了下來,韓甲丁雖然得在楊璐看來是一個有膽色的人。而且也憑藉著本部人馬不少,足足八百多人超過後熊和、崇虎這兩個先投降的人成為旅帥。
但楊璐還是認為實踐是體現能力的,如果韓甲丁戰死,那麼楊璐只會感覺自己看錯眼了。如果韓甲丁成功,那麼楊璐也可以重用韓甲丁。顯然韓甲丁也明白這事情,歷來權力上都是弱肉強食。不過即使如此楊璐為了防止韓甲丁心生不滿,他還是親自深夜起來,來送韓甲丁上戰場。
楊璐收回搭在韓甲丁肩膀上的手臂,抬頭看了看月色,說道:“時間到了!韓卿此戰的重要性寡人就不多說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請主上放心,此戰必克!否則甲丁哪怕是戰死在南岸,也不會坐船逃跑!”韓甲丁對楊璐右手握拳捶胸,微微欠身說道。話畢,轉身離開。
楊璐也沒有多說,現在不是婆婆媽媽的時候,只是挺直腰桿站在一塊河畔的石頭上,注視著出兵的將士。將士見到楊璐親自送行,人人都士氣振奮,抬頭挺胸。
沒有多長時間,一百二十艘木筏就推入水中,載著三百名士兵前往南岸。
楊璐一直目視著木筏,莽高走到楊璐身邊,提醒道:“主上,夜晚比較冷,請主上回營休息!”
楊璐搖搖頭,其實現在貌似鎮定的他,手心全是汗水,不看著韓甲丁他們,楊璐感覺自己就不安心。這一戰說不緊張那是假的,首次出發計程車兵三百人都是他的精銳長弓兵。都是經歷過好幾次大戰的老兵,如果都戰死了都不知道要多長時間後可以再次擁有這樣的長弓兵。
而且此戰之後三夷族將和楊璐再次走向對立,而且再次無疑會比之前加堅定。如果說之前還有何談的可能,那麼再次三夷族恐怕寧願流盡後一滴血也不願意何談。雖然說楊璐可以依靠國力耗死三夷族,但這並不是楊璐所希望看到的。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這種招數楊璐並不願意。要知道現在還有越國在虎視眈眈,楊璐肩膀上的壓力並不輕。
當然楊璐對於越國也是恨得咬牙切齒的,三番四次的被越國陷自己於死地。哪怕是佛祖也要氣得一佛出世二佛昇天,別說楊璐年輕氣盛,屬於是君報仇從早到晚的人。
但後楊璐在過了一刻鐘左右,還是聽從莽高的勸說回到營地休息。倒不是夜風冷之類願意,而是明天還有加重要的戰鬥,楊璐必須要養精畜銳。
相對於楊璐還能夠睡下來,在楊璐面前一直很平靜的韓甲丁,此刻的神經線就彷彿一條拉得滿月的弓弦,恐怕現在在韓甲丁面前放著一張席夢思的床,韓甲丁也睡不著。當木筏靠岸,韓甲丁微微鬆了一分繃緊的神經線,韓甲丁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掃視了一番身邊的將士。韓甲丁非常苦惱的壓低聲音吩咐道:“紮營!”
此時的韓甲丁既想大聲命令,但又怕被三夷族的暗哨聽到,聲音太過低了,又怕士兵聽不到。這種感覺還真不是一般的糾結和痛苦。
幸好長弓兵素質非常高,早在之前就得到命令。雖然心中緊張,但大部分人都沒有驚慌失措得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做。所以哪怕沒有韓甲丁這個‘提醒’,長弓兵也已經知道該準備怎麼做。
七八個長弓兵一組拉著早就栓在木筏上的繩索,將木筏拉上岸。其他的長弓兵也沒有空閒下來,一些長弓兵將這幾天鑄造下來的青銅鏟從背後拿下來,在鬆軟的河畔上挖坑,好一會兒插入木筏。挖出來的泥土都往內放,一來好升高地面,防備長弓兵射箭。二來也免得讓這些泥土在木牆外形成小斜坡,方便了敵人進攻。
還有長弓兵在附近收集石頭,放置好木筏上運過來的物資。大概是這段時間漢軍主力退的太過徹底,足足退到近三百里外的霍邑。平時在北岸的巡邏也非常少,如此風平浪靜,三夷族的哨兵也難免有所鬆懈,特別是經過之前的緊張對峙,三夷族的哨兵神經線也很自然的需要鬆弛一下。
當然,其中不乏人數太少的原因。因為除了部落位置靠近甌江的派出少量兵馬駐守巡邏外,其他部落的人都懶得派人去駐守巡邏。一來太遠了,二來抱有僥倖心理。他們也因為這個決定而懊悔不已。
到了清晨,甌江邊上泛起大霧,營寨基本修建好還沒有三夷族的哨兵發現。韓甲丁自然捉緊時間,又在營寨外挖了一條淺淺的壕溝,不過讓韓甲丁遺憾的是河畔並沒有太多的樹木,竹是一棵都沒有。韓甲丁只能夠簡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