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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我先談談我對隆美爾的印象和在他的指揮部中的一段生活,還要談談有關沙漠戰的一般情況。

隆美爾不是一個好侍候的人。他要求他周圍的人象要求他自己那樣嚴格。跟他一起工作需要有一付鋼筋鐵骨和堅韌的意志。但是,我必須著重說一下,雖然隆美爾有時候由於心直口快而使他的下級指揮官為難,只要他一旦領悟到他跟前的一些人確有才能而且忠心耿耿,他永遠也不會對他們口出不遜的 ' 原編者注:隆美爾說話時常是直截了當的,當我們問梅林津將軍,你覺得詹姆斯·麥森先生在影片“沙漠之狐”裡的演技怎樣時,他笑了笑說:“總的是太斯文了”。 ' 。

隆美爾對司令部工作原則有些奇怪的想法。本來是參謀長負責的具體事情,他也要過問,他這種作法特別令人厭煩。通常,隆美爾願意讓參謀長陪同他一起到前線去視察,還經常到戰鬥的最前方去。這和總參謀部的規定可不一樣。總參謀部要求在司令官外出時由參謀長代理他。但是,隆美爾卻喜歡讓他的參謀長在跟前,作他的主要助手,一旦他負了傷,以便就地代替他 ' 注:一九四二年五月三十日至六月一日在被稱為“釜”的戰鬥中,參謀長高斯將軍和作戰處處長維斯特佛爾上校都負了傷。 ' 。

在戰鬥緊張時節,隆美爾和他的參謀長何止是一天,有時甚至是好幾天都不在司令部,這時屬下的參謀們,特別是作戰處長,就要肩負重擔了。我們倒也樂於承擔,因為我們知道,隆美爾總是支援我們覺得應當作出的任何決定的。最令人著急的一次,是一九四一年十一月,“十字軍”戰鬥打得正緊張的時刻,他不在位,十一月二十三到二十八日,坦克群司令部的工作完全由作戰處長維斯特佛爾和我(情報處處長)負責。維斯特佛爾為收回隆美爾的一個最重要的命令而感到為難。但當司令官回來的時候,雖然明知道這種作法是違揹他原先的命令的,但他卻表現了寬宏大量,保證讓維斯特佛爾繼續實現自己的意圖 ' 注:維斯特佛爾曾撤銷要第21裝甲師進入埃及進行追擊的命令,並把該師調回巴爾迪亞。 ' 。

一九四一年八月到十一月這一期問,我對隆美爾有了更深的瞭解,雖然前線的戰鬥停了下來,但這並沒使司令部和部隊緩口氣。隆美爾令部隊拚命加固國境線一帶的陣地,在西迪奧馬爾和塞盧姆之問佈設了最難對付的地雷場,併為攻取託卜魯克進行準備。就在這幾個所謂平靜的星期裡,隆美爾每天早晨五點鐘就到作戰處長的裝甲指揮車裡瞭解最新的情況報告,爾後他給司令部下達命令,並由一名參謀陪同到塞盧姆或託卜魯克前線去,他在這裡一呆就是一天。

通常,陪同的參謀是可以當嚮導的。但是,隆美爾對方向和地形的辨認是驚人的,因此總是自任嚮導。在他到前線視察期問,他要滴水不漏地過問每一件事情。一門炮偽裝不夠周密,佈設地雷的數量不足,甚或一個警戒哨的彈藥不足,隆美爾都要過問。每到之處,他都要親自了解,他的命令是否在準確無誤地貫徹執行。雖然,他同士兵和軍士們的關係都很好,可以跟他們大開玩笑,但是如果他們的做法使他不順意的話,他就會開誠佈公地對他們的指揮官加以訓斥。但事過之後,他又平心靜氣地聽聽隨行參謀人員為不幸遭到責備的人的辯護。如果指責真是不公正的,隆美爾就在下一次視察時加以糾正。

隆美爾的精力是令人驚異的。他常常整天在下面視察,對於酷熱毫不在意。夏天的月份,有時蔭暗處的溫度都達到華氏一百一十度。午餐就在汽車裡吃幾塊夾心麵包,喝一口裝在瓶子裡的茶水。晚餐跟斯巴達人沒有什麼兩樣。隆美爾時常獨自吃晚飯,或跟幾個親近的參謀一起吃。晚飯時,他才喝杯葡萄酒。他要求,無論是他本人還是他的參謀人員,飲食標準都要同部隊一樣。在北非,可沒有很順口的飲食。常常幾個月吃不到新鮮蔬菜,只能吃點罐頭,另外,水總帶鹹味,甚至咖啡和茶也帶鹹味。我們有許多人因得英國人所稱的“吉波肚”病(系熱帶的一種腹疾)而死亡,我也因得了阿米巴痢疾而於一九四二年九月離開非洲。

隆美爾不總是嚴厲的指揮官,當他休息的時候,他是一個招人喜歡的夥伴。《隆美爾戰時檔案》中,他給妻子的一封信裡有這樣一段話:

“一九四一年九月十日。昨天晚上,我同馮·梅林津少校和施密特少尉(隨從副官)去打獵。這是最令人興奮的事情。終於我從車裡打到一隻奔跑的小羚羊,我們取它的肝作晚餐,是很美味的”。

我對這位戰地將軍隆美爾的印象,在以後幾章中還要提到。我認為,他是沙漠戰的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