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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院的院長、倫敦首席法官、漢普郡地方法庭的首席法官。他還是他那個圈子中最敏捷的用假蠅釣魚能手之一。正是蒙塔古和他在空軍部的同行兼古董專家、空軍少校阿契巴爾德·喬蒙德利經過討論,為一個老計謀增添了新的內容,它與“肉餡”相比毫不遜色。蒙塔古後來向雙十委員會建立說:“我們幹嘛不找個替身,把他裝扮成參謀軍官,給他真正的高階檔案,以證明我們將在(西西里以外)什麼地方發動進攻呢!”這就產生了“從未有過的人”的思想,經過多次會議,丘吉爾、艾森豪威爾、在華盛頓的英美聯合參謀部隊和在倫敦的英國三軍參謀長終於批准了這個計劃。使他們確信盟軍企圖進攻撒丁島和希臘,而不是西西里。一具屍首丟擲,任其隨海漂流,而人們知道諜報局在那個地方有一個和西班牙人有良好關係的間諜。這個計劃的有利條件很多。人們知道,德國在西班牙的情報網工作浮躁,行動莽撞。例如,在法國軍官克拉摩根的屍體上發現檔案後,對其真實性只做了草草調查,便急急忙忙地送到柏林。但這也要冒很大的風險。德國人曾經把克拉摩根的檔案和克拉摩根的死亡現場都認真調查過。無論這個騙局設定得如何巧妙,他們會不會照樣不相信呢?如果他們因為某種其它理由識破了這個騙局,德國人還可能從反面去理解證據,悟出真相。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可能集中現有的全部兵力,挫敗對西西里的進攻,或者使英美高階指揮官完全放棄“愛斯基摩人”行動。詐騙戰儘管是一種有誘惑力的武器,卻也像一把劍一樣能兩面傷人。然而,雙十委員會還是決定去冒險,並著手尋找一具死於肺炎、肺中有積水的男屍。這樣,如果解剖屍體,就會覺得這是一個在海上溺死的人。這樣一具屍體很快就從本特利·珀切斯先生(倫敦的一個匹克威克式的驗屍官)那裡找到了,儘管這在戰爭時期不像想象的那樣容易。屍體停放在英國情報局總部拐角霍斯弗里路的停屍所裡,這是一座按維多利亞早期基督教拜占庭時代的風格設計的教學式建築物,瀰漫著來沙爾、防腐液和死人的氣味。

接著同死者的雙親進行了接觸,儘管沒有他們為什麼要這具屍體,但還是得到了他們的同意,為了“特別的醫學目的”使用這具屍體。死者的父母只提出了一個條件:即決不洩露屍體的名字。結果這引起了對這個家庭身份的廣泛猜測。儘管溫蓋特後來說,他認為這是一個被遺棄的酒鬼的屍體,在查林大橋的橋洞下發現此人時,他已因患肺炎而瀕於死亡,但布魯克卻說,他相信死者是個職業園丁。還有一種說法是,死者是一個議員的浪蕩兄弟。

而掌管這具屍體的蒙塔古卻只是說,“死者是個三十出頭的青年。他死前已有一段時間身體不佳,但我們認為,正如我同一個對此提出問題的高階軍官說過的,‘他看上去不一定要像個作戰軍官,像個參謀就行了’”。

死屍用乾冰包住,放進一個圓筒,用車拉到攝政街一個音樂出版商家樓上雙十委員會的辦公室中。這個委員會給死屍命了名:“聯合作戰司令部參謀,皇家海軍上尉(代理少校)威廉·馬丁,09560 ”。但是光有名字還不夠,馬丁還得有個身份,以及個性。於是,雙十委員會用邁納茨哈根用過的法子——編造私人信件。這兩樣東西都炮製出來了。馬丁有一張自己銀行的透支單,又從勞埃德銀行搞來一封措辭文雅的催款信,和其它檔案放在一起。他剛剛訂婚,帶著一張向邦德街的國際珠寶菲利普斯賒購訂婚戒指的帳單。為了證明真的有個未婚妻,蒙塔古手下的一個女秘書還給屍體搞兩封“情書”。

另外又偽造了馬丁的父親和家庭律師的信件,所有的信都仔細簽署了日期,而且每封信都證實了其它信中提到的細節。對可能在馬丁身上發現的東西都同樣仔細地檢查過,並特別注意了收據單和存根上的日期。屍體要在1943 年4 月19 日啟運出海,並應在4 月29 到30 日丟到韋爾瓦附近的海面上。但是由於假設馬丁是從飛機上掉下去的,又因為雙十委員會想叫德國人認為屍體已在海上漂流了四、五天(這是為了掩蓋屍體腐爛的程度),收據單和存根都表明,他是在4 月24 日以後才離開倫敦的。

然而,這些小騙局只是為了使大騙局具有真實感。馬丁攜帶的檔案透露,盟軍的確在準備進攻西西里,但只是用來作為進攻撒丁島和希臘的掩護。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偽造的帝國總參謀部副參謀長阿契巴爾德·奈將軍致負責實施“愛斯基摩人”計劃的艾森豪威爾手下的指揮官哈羅德·亞歷山大將軍的信件。這封信和其它都意在證實這一虛構故事的信件和檔案都裝進了馬丁的公文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