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相信,蒙哥馬利如果不在英國,盟軍就不會在六月的頭一週橫渡海峽,發起進攻,其他方面的情報和跡象也表明了這一點;使德國人相信,“尼普頓”行動中艦隊的開航只不過是又一次海上演習;使德國人相信,蒙哥馬利是在非洲和義大利指揮盟軍針對法國南部的軍事行動的,因而可以牽制住駐在盧瓦爾河以南的四個裝甲師(其中兩個是黨衛軍裝甲師)。
詹姆斯不僅和他的妻子,而且和他的酒瓶隔絕了。別人告訴他,模仿蒙哥馬利是拍片訓練計劃的一個內容。開始,讓他從側面揣摩研究蒙哥馬利的儀表舉止,進展很順利;後來,他被帶到總司令的專用列車上,和蒙哥馬利見了面,詹斯後來描述說:“我們兩人像得不可思儀舞臺上你可以用各種化裝手段裝扮某人,但我扮成蒙哥馬利根本用不著假眉毛、假臉蛋之類的化裝。”詹姆斯除了少一個手指頭,從其他身體條件看,他和蒙哥馬利完全像一個模子裡磕出來的人。兩人的體格姿態、行走舉止幾乎一模一樣。詹姆斯發現,他可以輕而易舉地模仿蒙哥馬利快速而又尖聲刺耳的講話方式;同樣重要的是,傑維斯—裡德看到,詹姆斯也可以擺出蒙哥馬利具有的權威神態。傑維斯一里德於是決定開始執行“銅頭蛇”計劃,但仍然沒有告訴詹姆斯扮演蒙哥馬利的真實意圖。
準備工作就緒,便開始向這位出納員介紹他所扮演的角色的一些細節,特別是諸如雞尾酒宴,餐桌談吐等小節,如丘吉爾的起居時間,羅斯福的健康,艾森豪威爾的才幹,史密斯的潰瘍,布萊德雷的能力,布魯克的脾氣等。
接著,請來了隨軍裁縫邁厄和莫鐵默爾,為詹姆斯做了一套剪裁得體的戰地服裝,配有皇家參謀總部的鮮紅衣領,肩章上帶有將軍軍銜的標記——兩把交叉的軍刀,胸前四排榮譽勳章,黑色貝雷帽上裝飾著兩個徽章;蒙哥馬利經常穿戴的費爾琴外衣,一條金錶鏈和裝飾物,幾塊印有蒙哥馬利名子縮寫字母“BLM ”的手絹,一根小巧玲瓏的手杖。一位可靠的化裝師被請了來,稍微修剪了詹姆斯的小鬍子,把他的眉毛往上刷起,就像蒙哥馬利的眉毛那樣直立;臉上抹了一點油彩,使兩鬢稍灰白。這樣打扮起來之後,詹姆斯和蒙哥馬利就簡直看不出區別了。
詹姆斯終於知道了自己的使命,同時瞭解到,蒙哥馬利曾堅持說,如果讓詹姆斯扮演他,詹姆斯也必須拿和他一樣的薪水。但這一訊息也未能減輕詹姆斯的驚慌心情。他後來寫道:他當時“陷入從未有過的舞臺恐懼之中
我感到自己既像一位戰功卓著的將軍,又像一隻暈頭轉向的兔子”。不過他還是同意去逢場做戲,完成他的使命。1944 年5 月25 日傍晚,詹姆斯穿上他的戰地服裝,戴上假手指,像蒙哥馬利那樣戴上貝雷帽,坐上參謀部的汽車,來到諾思霍爾特機場。在既不興師動眾,又不大肆宣揚(但足以使蒙哥馬利出訪的傳聞散佈開去)的氣氛中,詹姆斯登上一架“解放者”飛機向宣佈羅陀飛去。據傑維斯—裡德回憶,當時只忽略了一件小事,即詹姆斯在他的手提包內藏了一瓶裝潢時髦的杜松子酒。
飛機預計在5 月26 日早餐前抵達直布羅陀。為了確保詹姆斯一覺醒來能感到身體舒適,精力充沛,臨睡前讓他服了安眠藥。隨後,機上的人就準備睡覺了,可能是由於夜間極為寒冷,詹姆斯又起身來到機尾部的廁所,開始並沒有人注意他,待發現他不在位子上;護衛也跟著進了廁所。發現他正在偷喝杜松子酒,一品脫裝的酒瓶已經空了一半。糟透了,由於杜松子酒和安眠藥的相互作用,詹姆斯走起路來已經左搖右晃,可是再有兩小時的飛行就要到達直布羅陀。除非讓詹姆斯很快清醒過來,否則不僅不瞭解實情的“解放號”機組人員,而且所有的人都會發現這是個騙局。蒙哥馬利對菸酒嫉惡如仇,這一點就像他貝雷帽上的徽章那樣出名。情況異常緊急,隨行人員不得不對詹姆斯進行緊急治療,治療的方法恐怕會使他終身難忘:他被脫光了衣服,放在機艙窗戶前透氣孔的冰冷氣流之中;他被迫嘔吐並在機上走來走去;對他進行了按摩和拍打併把他浸泡在涼水中;給他重新颳了臉,以免臉上帶有任何痕跡,“解放者”在直布羅陀降落時,詹姆斯已經相當清醒,在飽經懲戒之後,準備開始他的演出。“銅頭蛇”計劃得救了——暫時得救了。
詹姆斯走下舷梯,行了一個“蒙特禮”。歡迎的人數不多,卻令人印象深刻。飛機周圍的一些人喊道:“向蒙特致敬!”在當地工作的西班牙人親眼見到了這位將軍。然後他驅車前往總督官邸,準備在那裡過夜。總督拉爾夫·T ·伊斯伍德軍親自出迎。伊斯伍德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