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第一條戰壕的火槍兵退居第三條戰壕,不必理會巨盾兵,給我專打他們的弓弩手!”
對於騎兵,顏芷綺毫不理會,他們佔領高地,又有一條戰壕阻擋,騎兵難以上來,唯獨那弓弩手可傷他們。
隨著命令層層傳達,剛剛退到第二條戰壕的火槍兵,便繼續後退,直到跳下第三條戰壕,他們才開始瞅準了敵軍的弓弩手打。
在從未停止的槍響下,梁軍死傷人數越來越多,秦鍾等人的眉頭也越來越皺,秦鍾知道火槍的威力,若是這個戰場變成山區,秦鍾絕對不會選擇強攻,而是放火燒山,但是這青石坡荒寂無木,只有一些乾草可以燃燒,火勢根本上不去,唯一的途徑便是強攻,可是強攻的傷亡人數,實在是太多了。
敵軍的火槍兵一次比一次爬得高,當他們退到第三條戰壕時,放眼一望,全是人頭,火槍又是直線打擊,不僅速度快,而且十分精準,巨盾兵盾牌太過承重,無法長久的支撐在頭頂抵擋子彈,這一來不被打殘才有鬼了。
“鳴金收兵!”秦鍾沉聲道。
“什麼!”
幾名將領無不大驚,這好不容易佔領了第一條戰壕,就不打了?那這豈不是白白損失了數千士卒。
秦鍾沒開口解釋,而他身邊一名儒生皺眉道:“大將軍不想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況且這一仗打下去,我們也未必能取勝!”
梁軍來得快,去得更快,當鳴金一響,梁軍便如潮水般退去,只留下一地的屍骸傷兵和死馬刀槍。
“將軍,他們退走了!”徐江興奮道。
顏芷綺完全沒有興奮,她深鎖眉頭,搖頭一嘆道:“這次給敵軍造成的傷亡太小了!他們還可以捲土重來,到那時,恐怕就不僅是秦鍾了!”
徐江聞言,這才明白過來,秦鍾這一次的攻擊,十有八九就是試探了,這一次他們雖然兵敗,可是明白了火槍兵和戰壕戰術後,下一次要取勝可就更加困難了,況且那時候,尹天左應該來了吧,還有澠池的一萬大軍。
不僅是被三面夾擊,顏家軍要面臨的處境,還有糧草告急,只有十多天的糧草,如何能渡過這個困境。
戰後,兩軍士卒都在沉默的打掃戰場,雖然之前還是不死不休的敵手,但是在清理戰場時,都沒有朝對方露出憤怒的表情,只有無盡的憂傷,眼含熱淚的收拾著之前還是兄弟朋友,現在就已經變成一具冰冷屍體的戰友。
戰爭是殘酷的,它所帶來的磨難,不身臨其境是永遠也想不明白的。
一具具屍體被裝上車,一個個重傷垂危的漢子,在同伴的扶持下,向著自己的軍營艱難行去,最後留給這片戰場的,只有燒燬的旗杆,斷裂的兵器,滲進地面的血水,和肉眼無法看得見的具具亡魂。
洛陽,一處幽靜的宅院裡,張洋吉一臉沉重的走入廳堂,目光一掃,待看到一個窈窕的背影后,便幾步走到背後身影,拱手道:“楚相,秦鍾第一輪攻擊敗了!”
身姿搖曳的背影轉過身來,露出一張精緻的俏臉,和一雙讓人往後,難以忘卻的明亮雙眸。
楚苓君打了一瓢水,輕輕的灑在窗戶旁的一盆盆景裡,而後才說道:“西齊火槍果然厲害,連秦鍾這等人物也要吃大虧!”
“楚相,雖然秦鍾吃大虧,可是西齊軍早晚都要滅亡了!”
楚苓君聞言,眉梢一挑,道:“難道西齊沒有派人攔住河道,讓尹天左殺來了?”
“並非如此,但此話也的確不錯。”
張洋吉說完,看了一眼楚苓君蹙眉的神情,又接著道:“本來,和西齊聯合的趙家堡突然叛變,不僅不阻擋尹天左,讓其趕到河陰,但是尹天左此人疑心太重,反而覺得事有蹊蹺,不敢冒然靠近了,如此才給了西齊軍幾日喘息之機,但也只是暫時的,沒有了趙家堡的幫助,西齊軍在河陰寸步難行,加之缺乏糧草,屬下擔心,或許十日後,西齊會破釜沉舟,直取函谷關,攻進洛陽啊!所以,我們要不要趁早離開!”
“攻進洛陽談何容易,函谷關易守難攻,秦鍾只有退守便可輕易將西齊阻擋在外,西齊的火槍還能打得穿城牆嗎!”
楚苓君淡笑一聲,又道:“況且,我的計劃快要成功了!”
“屬下擔心的正是此事,若楚相計劃成功,梁國必定震動,不是給了西齊絕好的機會嗎!”張洋吉皺眉道。
“給西齊一個機會又如何,就算西齊奪了天下,東齊滅亡也與我無關,我只要李曄死就行!”
看著楚苓君決然的神情,張洋吉無奈一笑,他知道楚苓君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