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要拿下洪澤,的確十分困難了。
顏芷綺神情清冷,目光在白馬湖上掃了一眼,瞧見敵船紋絲未動,不由眉頭一皺。
“楊茂。”顏芷綺突然叫了一聲。
“小的在!”楊茂立即恭敬走出,彎腰拱手道。
“我軍既已知道李岱情況,洪澤守軍豈有不知之理,但我觀敵軍陣仗紋絲未動,恐敵軍有所懷疑,不信李岱會兵敗,如此,他們很可能沒有如何準備,你前去北面探查情況,如果沒有發現洪澤守將派兵到北面救助逃兵,立即指揮告知與我。”
“小的明白!”
楊茂點點頭,也不騎馬,直接撒腿就跑,其速度之快,看得眾將士暗暗咋舌,暗想這丫的還是人嗎?兩腿都快敵的上馬的四條腿了。
直到半天后,楊茂才大汗淋漓的趕來了回來,一開口,便道出了顏芷綺所料不錯!
“這怎麼可能,敵軍居然沒有派人去救助逃兵,難道他們一點訊息也沒收到?”賈祿皺眉道。
“不,應該是受到了,只是他們很難想像罷了!”顏芷綺出奇的出路一絲笑容,掛著兩個小酒窩小看楊茂道:“你先下去休息吧。”
“多謝大夫人。”
楊茂沒有逞強,這半天他從白馬湖跑到洪澤湖,又沿著鹽河跑了不下二十里,把洪澤縣北面的情況,摸得是一清二楚,連沿途所遇到的敵軍崗哨與明暗耳目都被他給摸清,甚至還畫出圖紙詳細記載,故此,這全程路途遠超百里,就算他是鐵打的,現在也快要溶化了。
“全元忠可在?”顏芷綺突然詢問一聲。
四周人相顧對視一眼,都沒發現全元忠的身影,便立即派人去尋找,大約半盞茶時間後,全元忠才急忙忙的跑了過來。
“顏元帥找下官何時?”全元忠恭敬問道。他本是安宜的縣衙裡的縣丞,因為勸說安宜守軍投降,得到顏芷綺破格提拔,算是一屁股擠開縣老爺,如今正是他春風得意之時,但他很清楚,鄢國一日沒把徐州統一,他便一日坐不穩,故此這段時間他也算兢兢業業,不敢馬虎分毫,連這次顏芷綺出兵,他也是小心陪同,充當嚮導。
“縣城裡,有多少梁軍的服飾和旗幡?”顏芷綺問道。
“這”
全元忠心裡想了片刻,便回道:“若要新的,只有三百套,但算上舊的,至少也有兩千套!至於旗幡,倒是也有不少在衙門雜物庫房內。”
“兩千!夠了。”
顏芷綺點點頭,便下令道:“周校尉,你帶人隨全知縣到縣裡,將梁軍服飾取來,讓一千將士換上,無需換新的,全穿的就得,越破越好。還有旗幡也給我弄破舊一些。”
“是!”
周校尉恭敬應諾,便率人與全元忠乘船渡過大運河。
顏芷綺隨後又把童四海召了回來,讓他準備一下,之後便帶著換好梁軍服飾的兵馬,前往洪澤北面。
顏芷綺的做法,不少人都猜出來了,雖不知顏元帥為何如此篤定洪澤守軍不會相信李岱兵敗的事請,但看著洪澤陣營那邊,似乎的確沒有一點兒退縮的意思。
而顏芷綺很清楚,安宜的鄢軍少,洪澤其實也差不多,他們既然派兵前來阻截自己,那麼很明顯就沒有要救助逃兵的意思,為了保險起見,顏芷綺還讓楊茂跑了一趟,也證明自己所料不錯。
既然如此,顏芷綺不如直接將計就計,讓洪澤守軍吃個大虧!
洪澤守將哪裡能想得到,越王不僅敗了,而且自己還嗝屁了,這也就導致他認為,前來通風報信之人,乃是顏芷綺派出的奸細,故此,他仍舊不動分毫,繼續和顏芷綺耗時間。
可惜,先不說人家鄢軍有望遠鏡,能比他更容易看清形勢情況,就是因為他自個懼怕天玉炮,不敢靠近鄢軍兩百丈內,故此,對於岸上的鄢軍動向,洪澤守將是一點兒都不清楚。
童四海率領一千人馬,趁夜摸到洪澤北面,距離洪澤湖不過三四里,不過距離洪澤縣倒是還有十幾裡地,他雖然知道洪澤守軍因為要防範顏元帥的兵馬,都集中到了白馬湖中和周邊一些地方,又哪裡知道,童四海繞了一夜遠路,避開了楊茂圖紙中的敵軍崗哨和明暗耳目,好不容易繞過來,還沒得到休息,便已經天亮了。
“唉,不管了,戰況緊急,否則等真正的逃兵過來,情況不妙。”
童四海搖頭一嘆,便吩咐眾將士抓緊休息半個時辰,隨後便啟程往洪澤方向趕去。
因為趕了一夜的路,沒有得到足夠休息,童四海麾下的一千兵馬,一個個是眼窩深陷,